“小白你再不来,我就把你哥嫁给脸狐了”这句话的真实效果是,一只三星独眼小僧,外加三四回百鬼夜行没见到小白……
当然要来一发地府骨科玄学一下了!
鬼使白踏出法阵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晴明。这个晴明和别人家的不一样,没咋咋呼呼地喊“小黑快来你弟弟来了!”,反倒是饶有兴味地看看他,然后点头:“你来了啊……我现在有点事,你在院子里先逛逛吧。”然后转身就走了。
鬼使白不由得怀疑这家是个根本就没有鬼使黑,非得不能再非的地方。
因为他把院子里每个角落都走了一遍,根本就没人笑呵呵地跑过来,搂着他叫“弟弟”。
鬼使白不由得觉得有点烦躁。
然后一个拿着蒲公英的红头发小丫头从门口进来,问他:“哥哥你真好看,你是鬼使白吗?”
鬼使白点头。
小丫头说道:“我是萤草,鬼使黑哥哥总提你。”
鬼使白一怔:“这家有鬼使黑?”
萤草点头:“有啊,他和妖狐哥哥关系可好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鬼使白脑子里立刻出现了鬼使黑搂着妖狐笑呵呵的画面。
难怪不来找我,原来是有美人相伴啊……
鬼使白没少听说“妖狐”这个式神,当然他听得更多的还是两个外号,“二突子”和“脸狐”,他也不在意这外号的由来,只是……
听说这妖狐,长得很好看呢。
鬼使白觉得有点不开心。
又在院子里绕了两圈,就有什么拍上了他的肩膀:“呦……这不是鬼使白吗?怎么,你哥终于把你念叨过来了?”
鬼使白回头,见面具遮了半张脸,拍他的是柄扇子,那人背后背了个书卷,另有条尾巴晃荡……不认得。他答道:“晴明大人召唤到我罢了。”
那式神点点头:“你来了也好,省得他天天念叨,小生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说完,他拍拍手里的扇子,转身离开了。”
“小生”二子倒向一道惊雷在鬼使白耳边炸响,这不是……妖狐的自称吗?
鬼使白看着他越走越远,想叫住问他鬼使黑去了哪,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人家凭什么告诉他啊……
他自己的哥哥他为什么要问别人啊……
万一他告诉自己了,自己是去找鬼使黑,还是不去啊……
鬼使白纠结了。
妖狐倒是没这么多心思,他摇着扇子走在去觉醒塔的路上,笑嘻嘻地推测着那弟控知道弟弟来了的表情。
妖狐和鬼使黑是一起进的结界修炼,晴明大人手气好,四星的太阴没少合出来,结界里力量充沛,他俩也不大拼命修炼,时长聊聊天。
妖狐给鬼使黑描述少女的美好,鬼使黑说他弟比少女还美好,不仅灵气萦绕还温柔俊秀。
妖狐给鬼使黑遐想针女的威力,鬼使黑说他弟比针女还好用,不仅能加暴击率还能加闪避。
妖狐给鬼使黑说什么他都能跑题到鬼使白身上,妖狐就生气了:怎么小生好心陪你聊天解闷,你倒给小生塞起狗粮来了!
所以妖狐问鬼使黑:“你弟弟这么好,小生前几天在觉醒塔里看见一位会飞的大人,你弟弟会飞吗?”
鬼使黑想了想,回道:“只要我弟弟在,管他是会飞还是会游泳,我都能拍死他。”
妖狐彻底没辙,想和鬼使黑拆伙,自己去找可爱的少女,但晴明没个靠谱的输出,所以他俩还是得在结界里闷着。
闷了几天,晴明开始带上他俩去打结界突破蹭经验,当时他们俩才十级出头,没什么本事,每次都早早被对面的雪女一招拍死,在场下聊天。
或者说,互相贬低。
“哈哈哈,小黑,你一刀暴击带破势就拍了人家这点血啊,还没他们萤草回的零头多。”
“二突子,你怎么不说你连突了四下才将将破了雪女的盾,总共伤了人家六点血?”
心地纯善的桃花妖担心他俩会打起来,跟晴明说:“晴明大人,要不要把鬼使黑和妖狐分开?”
晴明笑着摇头,说不用。
毕竟一起在结界里长起来的,哪至于就真动手。
虽然真要下手把鬼使黑突个半死妖狐于心不忍,但要说在生活中给鬼使黑添点堵嘛……
妖狐还是很乐意的。
他在雷麒麟还剩一口气的时候终于爬上了第六层,在鬼使黑身边盘腿坐下,笑嘻嘻地跟他说:“恭喜啊。”
麒麟轰然到底,鬼使黑也忍不住了:“二突子,你恭喜什么,这么诡异?”
妖狐施施然道:“我恭喜你快有弟媳了啊。”
鬼使黑依然不懂。
妖狐摆出一脸的朽木不可雕也:“我刚回了趟院子,看见你弟弟和萤草聊得正开心呢。”
谁和萤草聊不起来啊,再说了,反正我扯谎这弟控也不知道。
鬼使黑果然没看出妖狐的险恶用心,但他也没像妖狐想象的那样,火急火燎地跑回家找弟弟,反倒是靠着镰刀,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别老想着蒙我……我弟弟不会来的。”
妖狐纳闷了:“你怎么知道?”
鬼使黑轻轻一笑:“我就是知道。”
我弟弟要是真来了,一定会先来找我的。
鬼使黑根本没想到,他家宝贝弟弟从骨子里,就没把他当哥哥。
鬼使黑和妖狐一直蹭经验到天色擦黑才回来,刚一进远门妖狐就不知道跑去调戏哪个“命定之人”了,鬼使黑已然磨练到连白眼都不翻的地步,直接去找了判官,询问地府的消息。
判官只说阎魔给鬼使白放了假,其他一概不知道,鬼使黑一脸失望地走了。
妖狐其实不是去调戏命定之人的,他想再坑一把鬼使黑。
从“再”这个字上就能看出来,这种事他其实干过不少了。妖狐和鬼使黑大致是一种损友关系,俩人没事就互相伤害,鬼使黑给妖狐讲自己弟弟塞狗粮,妖狐就把狗粮兑上泻药在扔回鬼使黑碗里。
例如,有一次他特意找三尾补习了出生以后就没练过两次的迷心术,变成鬼使白的模样,对鬼使黑甜甜一笑:“哥哥,我想起来了。”然后在鬼使黑一脸被巨大惊喜充斥的恍惚中变回原型,笑得不能自已:“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居然信了。”然后被恼羞成怒的鬼使黑打了一顿。接着就演变成了斗殴。最后,俩人互怼得只剩了个血皮,路过的萤草两点鬼火就加满了。
他还冒充过鬼使白给鬼使黑写一些缠绵悱恻的文字,总是难免和鬼使黑又打起来。
什么?为什么总是和鬼使白有关?
晴明拉源博雅过来花前月下的时候,借口什么时候不是神乐了?
弟控妹控都一样,弱点明显得可怕。
不过这种事情干得多了,鬼使黑也不免摸出几分门道来,妖狐得逞的时候越来越少,所以这次他决定:让鬼使白去坑他哥。
晴明对于院子里的事情不太伤心,管家就推给了雪女,雪女推三尾,三尾就扔给了妖狐。也就是说,鬼使白住在哪,他妖狐说了算。
晴明家院子小,妖狐一直都和鬼使黑共享同一间房,两张单人床各自靠在窗棂下面,中间统共隔了一丈。
找块白布裹上石头往鬼使黑柜子里一塞,告诉他是鬼使白来了借他的床补觉,让鬼使黑在椅子上凑合了一宿这种事……其实妖狐也干过。
所以他决定再干一回。
鬼使黑回了屋子就看见自己床上的纱帘拉着,被子鼓起来一块,白发从里面隐约露出来。
他看向坐着喝茶的妖狐:“你又搞什么鬼?”
妖狐难得说一回真话:“说了你弟弟来了。这不,在这儿补觉呢。”
鬼使黑还是不信,走过去掀了帘子拉开被子,看见一张时时想起的平和面庞。
“……你居然还给石头变了形?”他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妖狐。
妖狐已经没了作弄他的心思,长叹一声,道:“你叫不醒石头,对吧?”
鬼使黑点头。
妖狐朝床上扬扬下巴,道:“那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狐狸总归还是喜欢美好的感情的,虽然总跟鬼使黑呛声,妖狐也还是希望他和鬼使白能开心美满的。不过鬼使黑这么个二杆子性格,鬼使白又……至少他跟鬼使白说今天来不及给他匀地方,让他先和鬼使黑挤一宿的时候,后者脸上的神色可不像是要和自己哥哥挤一宿的弟弟该表现出来的。
妖狐看看真伸手去推的蠢逼室友,发自内心地替他忧愁了起来。
鬼使白揉着眼睛坐起来的时候鬼使黑都愣了。他看着那张刚睡醒的脸,半天才道:“……三尾?你怎么也陪着二突子一起搞我?”
鬼使白闻言皱眉,只觉得心口说不出的堵:“什么三尾?我怎么搞你了?”
鬼使黑十分肯定三尾露不出这种气氛冷淡三分嫌弃的表情,因为他只在一个人脸上看到过,那个人是……鬼使白。他愣了几秒,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弟弟?”
鬼使白皱皱眉,点了头:“是我。”
鬼使黑一脸痴呆地看着他,又扭头看看妖狐。妖狐耸肩:“我跟你说了一下午他来了,是你自己不信。匀不出空房,你们俩挤一宿吧。”
说是单人床,其实是把原先放的那张双人床一分的两半,本身就只够一人平躺,要是挤,非得两人侧躺抱着不可。
鬼使黑看看鬼使白,鬼使白往里挪了挪。
这意思就很明显了。
鬼使黑一脸平静地挤上去,把弟弟搂在怀里,道:“二突子麻烦你熄一下灯。”
鬼使白把额头抵在鬼使黑肩头,没忍住红了脸。
鬼使白来了之后鬼使黑的暴击率下降了不少,每次结界突破蹭经验的时候,都念叨着“不知道弟弟在结界里怎么样有没有不开心达摩够不够吃”,妖狐扬手招来三点鬼火,一招狂风刃卷差点冲着鬼使黑飞了出去,最后还是忍住了,突突八下,把对面的萤草打到半血,人家身上绿光一闪……妖狐只打掉了三分之一。
队伍最前面的青行灯一招吸魂灯,暴击萤草也带走了半管血。
被对面姑获鸟打趴下之后,妖狐摇着扇子问鬼使黑:“这么担心,为什么不干脆回家陪着他啊?”
鬼使黑摇头:“他不让我陪着他,总嫌我烦。”
妖狐面上“哦”了一声,心里根本不信:就他那眼神,巴不得你每天就缠在他身边呢。
所以……他突然突然就开始傲娇了呢?
妖狐怎么想也想不到,那个原因就是自己。
鬼使白自从知道妖狐和鬼使黑共享一间宿舍就开始犯别扭,妖狐本来想一圈谋私,把鬼使兄弟扔到一间房里,空出来的单人间留给自己,谁成想鬼使黑说什么他弟弟好静应该一个人住。
当时鬼使白看向妖狐的眼神里,带的那股酸味差点把青行灯熏得从灯上掉下来。
鬼使黑却浑然不觉,说着“弟弟一个人住好,舒服,你都不知道二突子这家伙晚上睡觉还说梦话,害我都睡不好”把鬼使白推了进去。
鬼使白本来想说“那咱俩就住一起吧,我不说梦话”转念一想还是算了,没准人家还就想和妖狐住一起呢。
按说妖狐本该早把鬼使白那点小心思看得透透的,奈何他当局者迷,只看见鬼使白对自己一派别扭,竟没猜出个所以然来。
后来有一天,妖狐在觉醒塔里看见别人家的式神,一双黑翅膀一张一收,带起一股风来,就把对面的麒麟吹死了。妖狐看他这一手实在太帅,起了拜师的心思,跟着就跑了,晚上传口信说不回来睡了。——这是他后来跟鬼使黑说的。
事实?
到底是人家身上的六星针女太闪,还是他长得太帅呢?
天知道。
反正,那天晚上鬼使黑觉得自己和弟弟很久没有深入交流了,就把鬼使白叫过来开夜谈会。
鬼使白一进门,看见两张床依然好好地靠在窗户下边,心下先松了三分。
鬼使黑这会儿已经收拾好了,看见鬼使白进来,拍拍自己的床:“来,过来一起睡。”
鬼使白犹豫了一下,还是脱了鞋上去,鬼使黑手一伸,就把他整个搂进了自己怀里。
鬼使白红了一张脸:“……这姿势怎么聊天。”
头顶上传来个声音:“我叫你来又不是为了聊天的,只是想重温一下小时候的感觉。”
小时候……吗?
鬼使白咽了口唾沫:“那个……我有两个秘密,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个。”
鬼使黑把下巴靠在他头发里:“你说吧,看我知不知道。”
鬼使白深呼吸了一下:“其实我几乎什么都没想起来。”
面前的胸腔震了震,传来几声笑:“我知道啊。说了不急,我会等的。”
鬼使白眨眨眼:“你知道?”
鬼使黑还在笑:“是啊,我弟弟有没有想起我我还不知道吗?”
鬼使白突然有一股冲动:“……我要把第二个秘密也告诉你。”
“你说吧。”
鬼使白闭着眼睛抬起头:“我,我从来就没把你当过哥哥。”
没人回答,他接着说了下去:“都说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你还总缠着我,赶都赶不走,还对我那么好……根本就没给我把你当哥哥的机会。”
鬼使黑安静地看着他,还是没说话。
鬼使白睁开眼睛,带着几分慌张看着他,咬着牙道:“你说话啊!”
鬼使黑还是看着他,过了半晌才道:“……你让我说什么?”
鬼使白觉得浑身的力气都没了,他翻过身去:“我还是回去睡吧。”他真的很感谢当初没要求和鬼使黑一起睡,省得一天到晚对着他。不过……如果共住一间的话,恐怕他早就知道了吧,也早就不会对自己这么好了,毕竟……这些好都是给他弟弟的。
鬼使白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那个声音念道:“月白。”
他咬咬牙:“我都说了我什么都不记得!”
鬼使黑从床上起来,走到他身后一步之遥的地方,说道:“他叫月白,我的弟弟。”
鬼使白呵呵两声苦笑。
鬼使黑从后面把他抱到怀里,鬼使白还是没看他。鬼使黑接着说道:“我希望你想起来,不是因为那是我弟弟,而是因为那是我最重要的人。”
鬼使白一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的只是当成弟弟的话,我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
鬼使白逃也似的回了房间,然后揪着最后一句话想了一宿。
第二天四更时分,天都没亮,鬼使白就急匆匆地拍开了鬼使黑的门。
然后就看见鬼使黑在给一脸疲累的妖狐倒茶。
然后他摔门就走。鬼使黑愣在原地。
妖狐恨铁不成钢地白他一眼:“还不快追!”
鬼使黑这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撒腿就跑。
鬼使白其实走得不远,没两步就上了树,躲在枝叶间看鬼使黑到处乱蹿,把整个院子里的人都折腾起来,嚷嚷什么“弟弟丢了”。
去你的弟弟吧……
鬼使白这么想着,在树上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一睁眼就看见了鬼使黑,不,黑羽。
黑羽叫他“月白”。
他们被父母虐待,黑羽总护着他,但最终还是他身体不好,只剩下了一口气。
黑羽抓着他的手说道:“你别走得太快,等我去找你,我们永远都在一起。”
他没憋住笑了:“到时候我都不是你弟弟了,你要怎么和我永远在一起?”
黑羽说:“我不管,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我和你结拜,你要是不乐意,我就娶你。”
然后黑羽抱住他,话里带了哭腔:“月白……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他搂住黑羽,一个“好”字都没说完,就看见了一个满身阴森的人,他问自己,要不要报仇,然后接替他当鬼使?
如果是鬼使的话,黑羽就无论如何都能见到他了吧……所以他点了头。
面前摆着孟婆汤的时候他也没怎么犹豫,反正黑羽总会让他想起来的。
鬼使白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暮色沉沉了。他躺在树下,脖子后面是鬼使黑的大腿,睁眼就看见鬼使黑低头看着自己。
鬼使白突然就笑了:“我不乐意和你结拜,你要娶我吗?”
鬼使黑一愣:“你想起来了?”
鬼使白看着他,没点头也没摇头:“我先问的,所以你先答。”
鬼使黑也笑了,他弯下身子,一个吻落在鬼使白的额头,顿了顿,又一路下移,直到贴在他嘴唇上。
过了一会儿,他起身,看着鬼使白的眼睛,很温和地道:“娶,当然娶。”
鬼使白觉得很开心,他说不太清楚,但是,很开心。
怎么和弟控谈恋爱?
争取到他弟弟,让他弟弟给你们牵线。
如果我就是他弟弟呢?
直接让他和你在一起就好,反正他早晚会答应的。
END
小番外
当时鬼使黑和鬼使白正走在回地府的路上,主要是鬼使黑在说,鬼使白不时搭理他两句。
扯了会儿“当年”的事情,面前地面突然被蓝光划开,地中央出现一个鬼使黑的剪影——有人凑齐四十个碎片了。
鬼使黑抬腿正准备往里走,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了脚步:“弟弟,你是不是还没想起我的名字?”
鬼使白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头。
鬼使黑转过身看着他,露出一个温和极了的笑容:“我叫黑羽,记住了,我叫黑羽。”
然后他倒退一步,踩进了法阵里,蓝光乍盛,收敛的时候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鬼使白耳朵里倒还残留着鬼使黑的最后一句话:“你什么时候想起你的名字,就来找我吧。不急,我会等你的。”
鬼使白突然想起好像曾经的曾经,也有人用差不多的语调和他说:“没事,我总会陪着你的。”
他向前伸手,又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抓住什么,只知道自己有句话已经到了嘴边:“别走,你说会陪着我的。”
鬼使白一个鬼在地府晃荡了好几天,本职工作也没好好干,阎魔索性停了他的职,半轰半劝地跟他说:“去找个地方想小黑去,想起来了再回来。”
鬼使白在自己家里一坐就是半个月只觉得身边安静地过分,却什么都没想起来。
门口的阵法轻飘飘一闪,阵眼处鬼画符似的写着“SSR”三个字母,卷了山兔就走了。
鬼使白突然想试试被法阵卷走的感觉。
被光芒包裹的时候,他和自己打了个赌,要是第一个看见的是鬼使黑,他就叫他一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