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liloquy

by somehowunbroken

翻译：Atomic

内心独白

Summary：

Jason是为了钱才干这个的，至少，他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Notes：

作者是为了汤不热上的Fluff Week（小甜饼周）写的这篇文。提示是：“为了付账单，Jason在社区剧院出演了哈姆莱特的主角。当Tim出现看戏的时候，他很惊讶。当其他的蝙蝠崽子们出现的时候，他管Tim叫叛徒。但当Bruce出现的时候？他已经倒地不起了。”

译者评论：

非常温馨的一个故事，字里行间流露出一种“哥谭”气息，再危险的社区，再底层的人也有追求梦想与幸福的权力。比这更温馨的是，在此之上他们还互相照应。比这还要温馨的是，希望。

莎士比亚相关使用的都是朱生豪先生的翻译，下面就不额外注释了。（深切感到自己无论中文还是英文水平都非常有限，跟先生一比说得完全不是人话。）

事情是这样的：他是为了钱才干这个。或者说，好吧，他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Jason喜欢莎士比亚，喜欢那种语言，那种感觉，和那些现在大多数人都看不懂的下流玩笑。他喜欢它们在表演者身上激发情感的方式，和它们永远都能吸引一群观众的方式——就算根本搞不清楚在发生什么，人们还是喜欢聚在一起看一场演出。多亏了公立学校，每个人都对奥瑟罗和罗密欧与朱丽叶有一点基本的了解。

以及，哈姆莱特。

这不是你经常能在犯罪巷旁边遇到的事情，人们引进新的悲剧而不是在本地生产。但可能这就是为什么剧院选了哈姆莱特——这是一部人们能享受其中全部的悲伤，而不会被它带进去，为它哀伤的作品。Jason喜欢这个想法，喜欢给人们社区投资了的东西，同时还能把莎士比亚戏剧带到那些，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去中心区的豪华剧院看它们的人眼前。他主要还是出于一时兴起才去试试的，但他试演到一半就被导演打断了，导演说，如果他想要，主角就是他的了，而且，好吧，Jason不可能放弃在这样一部戏里出演角色，一部，可能和他有点共鸣的戏。

他真的很高兴他严格来说不在Bruce的夜巡排班表上：排练要花很久，而如果他要像他绝大多数同行打人机一样，每天晚上九点整出门，他就陷进大麻烦了。既然如此，他得给他的常规夜巡分出优先级来，哪部分他需要出现，哪部分他能搁置。在犯罪巷干这种事挺危险的，但他认为值得。在某个地方，结果已经算出来了，而他并不想检查那个地方，以防他发现并没平衡。

开幕夜的前一周，他意识到有些东西他不得不放弃。他晚上需要比他拥有的更多的时间，排练时间在延长而不是缩短。东区¹有事情发生，那需要比他能给出的更多的注意力，而他不能在这个时候退出演出。哥谭社区剧院可没有替补演员。

他揉着鼻梁叹气。现在他真的只有一件事可做，所以他在他能说服自己别之前，抓起手机发了条短信。他的手机在一分钟后响了起来，他深呼吸，然后接通了它：“喂。”

“Jason，”Tim说，“怎么了？”

所以，长话短说，作为让对方照顾东区发生的事的交换，他不得不跟小红解释了一些事情。值得称赞的，在Jason承认他在出演戏剧的时候，Tim只是低低哼笑了一声，然后问Jason需要他帮忙照顾多久，Jason很高兴他不必说到细节、动机和思考过程，因为那是他在“不检查”的时候就已经没能捋顺的东西。他不需要把感情倾泻给……任何人，尤其是家人。

这在他的待办事项清单上和心上都卸下了一副重担，所以上周的排练就像所有周的一样见鬼的疯狂。他没中枪，也没在任何能露出来的地方被打，唯一经历的刺伤是照本宣科的类型，这毫无疑问是他能期盼的最好的事情。

这就是为什么他在开幕夜这么紧张，真的。

他把换戏服和化妆之间的时间，花在了看着剧院里的座位被填满上。他很高兴看到他一大堆邻居坐在那些座位上，他之前鼓励他们来看这出戏，知道他们决定这么做是件好事。左后方的角落被一群搅和进了当地黑帮的小孩儿占满了，Jason紧张了一小会儿，直到他想起，他前两天抓住了那个黑帮的一个成员，给了他演出的一张票而非一顿臭揍。显然，这小子把“换个爱好”践行得比Jason以为他会做的更字面化。

Marina把他从幕布前面揪走，好给他的鼻子上粉，而到她完成的时候，已经晚到他来不及再往幕布外看了。这很可能也无妨，他不需要把自己吓坏。他在候场区自己的位置上，看着他面前上演的第一幕，换场景²的时候深呼吸了一下。是时候出发了。

他没弄糟或者说错他的台词，成功没用他的剑重击任何人。事实上，他演得相当好，Jason几乎忘记了舞台下还有一大群观众。部分是他们被演出扫到一边去了，部分是舞台上过于明亮的灯光，但他在中场休息的时候非常感激这些，因为突然之间，他就能听到观众鼓掌、在幕布另一边走来走去的声音，而紧张感回来了。

“你做得很好，”导演告诉他，笑容满面地递给他一瓶水，“他们在尽情享受它，Jay。这好得不可思议。”

“谢谢，Marcus。”Jason说。他设法阻止了把水全倒在自己的脑袋上，但只是因为如果他现在需要换全副行头的话，Marina很可能会杀了他。“知道吗，我现在很享受。我很高兴我们现在在这儿做这个。”

“是啊。”Marcus说。他叹了口气，望向窗外。他是Jason出身的同样的街道的产品；他有两个孩子和一个年迈的母亲需要照顾。哥谭对她的有色人种并不比对那些印在“帮助穷人”宣传册上的白伙计强。Marcus是为了他的孩子们才做这件事的，给社区做点什么，这样一来，这里也许会变得更适合抚养孩子，Jason不能为他想要尝试而责怪他。每个人都有在这里做这个的原因，Marcus是个好人，对改变抱有足够的希望，Jason觉得他或许能够成功。

“我们下回得演点心情轻松的戏。”Jason说，Marcus从窗外移开了目光，笑了。“或许更现代化一点的，更幽默点的。”

“这地方是需要笑容，”Marcus同意，“等这次的演出长跑接近尾声的时候，我们头脑风暴一下，怎么样？”

“就这么说定了，”Jason说着，喝空了他的水瓶，“我得去补妆了，待会儿见？”

“当然。”Jason走开的时候，Marcus说。

Marina很满意他妆容的保持程度，所以Jason在需要为第三幕做准备之前，其实有几分钟可以喘口气。他发现他又回到了幕布边上，看着外面的人群。混黑帮的孩子们已经回到了他们的座位上，研读着节目单，戳着不同的地方。Jason笑了，心里安排了个时间去那个帮派的领地上拜访一下，和这群小孩们聊聊这出戏。那会对所有人都有点好处的。

Jason的眼睛扫过了人群的其他部分，看到了他认识的和不认识的面庞。他比他以为的认出了更多的人，这很好。剧院后部有一小群人，互相低声交谈着，显然想要不引人注意地看着某些东西或者某个人。Jason看向那个方向，但以他能看到的只有，他们都看着一个背对着Jason的瘦骨嶙峋的人。他又矮又瘦，有一头乱糟糟的黑发，Jason花了一分钟想起，他在哪儿见过这个脑袋。

“我去你的，Drake，”他倒吸一口气，心里七上八下，“什么鬼……”

“Jason，到位置上去。”Marina在他身后厉声道，“Marcus以为你突然跑路或者什么，都要吓死了。别在开幕夜的时候害死导演，行吗？这会带来厄运。”

“好。”他嘀咕道，转身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道，“好。我们去干活。”

Jason竭尽全力让自己投入进了下半场演出，但现在他已经知道Tim在台下了，这变困难了。他没有他可以的那么吃惊；毕竟，他之前告诉了Tim这件事，而Tim不像会放过机会去看……随便他做的是什么。希望他没在用手机把全场都录下来，回头给Dick看。

他不确定最后一幕开始时他的感觉；他和饰演雷欧提斯的Javier拉开架势，决斗至死的戏码相当成功。Jason念出了他最后的台词，令人信服地倒在地上，然后他要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直到这出戏圆满成功。³幕布落下，Jason眨眼看着硬木地板一分钟，然后站起身，发出了一声满意的叫喊。

到处都是掌声、祝贺和拥抱。Marcus看起来好像在五月中旬过圣诞节一样，而为他感到非常激动；说实话，他有点为和Marcus一起做成点什么、和扩展社区剧院项目而兴奋。他和全剧组一起在后台逗留了一会儿，修改了一部分，赞扬了一部分。这很好，感觉像他也是社区的一分子一样。他有点伤心，因为他不得不离开去进行缩短了的夜巡了。

“我明天再来找你们。”他说，一边挥着手走出去。

Jason真的有点期待Tim会在他离开剧院后伏击他，但在Jason走回公寓的路上，没有一点Tim的征兆。Jason耸了耸肩，吹了声难听的口哨。如果他想要假装什么都没发过，好吧，那是他奇怪的特权。

二十分钟后，他全副武装，荡在他夜巡的路上。他巡逻了一个半小时，然后抓住了尾巴，又花了十五分钟在屋顶上用一跟跳绳设下陷阱，绊倒降落在他身后的红罗宾。

“谢了。”Tim呻吟道，脸还朝下埋在砂砾里，“我能吐出石子了。我的夜晚现在完整了。”

“来评论我的表演吗？”Jason问道，双臂交叠在胸前。突然之间，他有点紧张，因为Tim之前不可能没看过哈姆莱特，不可能没有过看真正演员穿着正经戏服、用精致的口音演出的经历。Jason为他做的事而自豪，他不需要Tim去赞许它，但他也真的没有做好准备听他妈的胡扯。

Tim在爬起来之前打了个滚。“我挺享受的。”他说，“我觉得你第二幕结尾独白的演绎非常了不起⁴。而且我还没见过有人能往‘生存还是毁灭’那段独白里投入那么多生命，自从……好吧，大概，有史以来。”

“生命。”Jason哼了一声，“你选了个好描述词，特别是在那一场上。”

Tim耸了耸肩，但他脸上绝对是笑容：“无论如何，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知道。很棒，就这样。”

很好。现在Jason感觉有点难为情了：“谢谢。”

“好的。”Tim说。他停顿了一下，用大拇指指向身后：“我要……”

“犯罪，好的。”Jason说着，朝相反的方向走去，“我们去阻止点。”

他们分开了，Jason在他对为犯罪巷多带来一点平静的追寻中，把这次会面抛到了脑后。这是一次得体的夜巡，没有太多事情但不无聊，Jason及时回到了公寓，陷进了整六小时的睡眠，然后他起床前往剧院。

第二场演出时他的紧张感退去了不少。他不像昨天晚上那样，觉得需要扫描每个观众的脸了，这是件好事，因为如果他在演出开始前就看到了Dick和Babs坐在第一排，他很可能会……他不确定。吐出来，可能。Tim在这儿是一码事，而Dick和Babs就是彻头彻尾的，他不确定要怎么解决的，另一码了。

他完成了前半场演出，尚未搞砸，吉人天相，在中场休息的时候，他去拿了手机。铃声响到第二下，Tim接了，但Jason没让他说话：“你说出去了！这是出卖！你为什么会这么做？”

“呼吸，”Tim厉声道，他声音里有足够的命令，让Jason迫切地深吸一口气，去他妈的。“我没告诉任何人任何事，也断然拒绝了告诉任何人任何事。你知道Dick和秘密的。”

“去他妈的。”Jason抱怨道，“他和Babs在这儿。”

Tim哼笑了一声：“我说服了他把Damian留在家里。不客气。”

Jason感到新鲜的汗水冒了出来：“别。不。恶魔崽子不被允许进入剧院。”

“我会让他知道，你在所有门窗都撒了盐的。”Tim保证道。有点笑声传来，这混蛋。“我确信你做得很好，Jason。下半场打断一条腿，成吗？”

“我会打断你的腿。”Jason低声抱怨道，听到Tim完全笑出来的声音，他挂断了电话。

Marina在他来补妆的时候皱起了眉，但她相当程度上是个巫师，所以Jason的妆容和发型在中场休息的时间范围内被修复得相当好。Jason站到了他下半场的位置上，幕布升起时大步走了出去，竭尽全力假装观众席上他一个人都不认识。

这次他没抓到机会优雅地溜掉；最终幕的幕布落下几分钟之后，Marcus笑着抓住了他的胳膊肘。“你有了几个想见你的粉丝。”他说，用下巴指着后排的门，“你吸引来了一群人，Jay。去见见你钟爱的观众吧。”

Jason做了个鬼脸。“比我矮一点的黑发男人，和戴眼镜的红发女士？”他猜测，而Marcus点头了。“真好。就……真好。”

Marcus的表情沉了下来：“他们是麻烦吗？我能给Andre打电话，让他把他们扔出去。”

“比麻烦更糟。”Jason说，“他们是家人。”

这话让Marcus笑了起来，他的表情随之明亮起来，所以Jason咬紧牙关，向舞台门走去。他砰的一声打开门的时候，Babs正笑着什么，而Dick微笑得像是他做了什么惊人的事一样。他们可爱的情侣行为让他的心里复杂起来，他推开门走出去的时候，决定忽视它。Babs立刻看到了他，她表情轻松起来，向他伸出手：“Jason！”

“嗨。”他说，把手插进兜里，然后他想起，对，他的戏服没有兜。他琢磨胳膊怎么放的时候是一刻尴尬的沉默，然后Dick轻哼一声，走过来拥抱了他。尴尬程度一点也没少，但Jason能看到Babs抬起了一边眉毛，所以他抱了回去。

“你很棒。”Dick说，对他扯出一个笑容，“真的，真的很棒。我都不知道你能演成这样。”

“惊喜吧。⁵”Jason说，摆动着他的手指。

“你是个很棒的哈姆莱特。”Babs说，朝他伸出手。他更乐意地拥抱了她，而她冲他露出笑容，眨眨眼：“我就知道那些辅导有一天会获得回报的。”

“你辅导的是数学。”他抗议道，但他现在也在微笑了，“谢谢你们……过来，我猜。而且没带小崽子。”

“Tim不让我们带。”Dick皱着眉说。

Babs翻了个白眼：“你告诉Tim这是个约会之夜，而他判定我们在约会之夜不需要带上我们事实上的孩子。”她说，而Jason的微笑更用力了。有时候，家庭并不想他知道它能成为的那样，是个击碎灵魂的折磨。

“这就是说，”Babs转回向他，继续道，“如果Steph和Cassandra在这其中一天晚上出现了，别太惊讶。她们会从中得到乐趣的，而我会让她们保证好好表现。”

Jason撸着他的头发：“好吧。谢谢你的警告。”

“而且我们不会让Damian自己来的。”Dick保证道。

“令人欣慰，”Jason哼道，“但谢了。”

这之后的道别很快；就像他一样，她们今晚也有事要做，所以他们分道扬镳，去他们的基地了。Jason今晚的事并不比昨晚多；他拜访了那群去看他演出的小孩在的帮派，他问到那场戏剧的时候，他们热切地和他讨论了。他大概花了一个小时，讲述主题和动机，然后给了他们一些相关文献以供他们进行更深入的阅读。其中有的人会用上它们，而有的人仅仅只是为剑而投入其中，Jason知道，但如果他能让其中任何孩子离开帮派，投入到别的事情里，他就接受。

哥谭付出了几个抢劫犯阻止他，但他在四点还是回到了公寓。他睡得相当好，梦到奥菲利娅和霍拉旭戴着多米诺面具，在国家银行的屋顶上比剑，然后他醒过来，准备去面对观众席上的蝙蝠女小队。

他向幕布外的观众看去，发现Damian坐在她们中间的时候谈不上激动，但Steph在他看到Jason的脸伸出来的时候，立刻挥了挥手，在Damian朝Jason的方向怒视时，戳了戳他，所以Jason贴上一张笑脸，挥回去。他竭尽全力去用肢体表演，就像用声音那样，而当演出结束后，女孩们抓着Damian到后台的时候，Cass微笑着赞扬了他的剑术比斗。他认为那是在任何人之中，他最愿意获得这个评论的对象，所以他为此足够高兴。Damian基本上就是怒视着地板，这挺好的。Steph问了他这个剧院的未来，和他们接下来计划什么。他告诉她他们现在还没决定，然后她朝他眨眼。

“我的演技可能一塌糊涂，但我很乐意试试。”她说，“或者，嘿，化妆！我擅长化妆，如果你们剧组还需要另一双手的话。”

他吃了一惊，然后他想起，她的故事只和他的有区区几页的区别而已。他反而点了头，承诺他有消息的时候会告诉她。他们都拥抱了，然后女孩儿们把Damian拖走。观众里还有其他几个人欣赏他，和社区成员谈话是件好事，告诉他们剧院计划一直开下去，未来上演别的戏剧。感觉就像Marcus希望它会有的那样，有生命气息，这也给了Jason一点希望。

他保持着轻松的夜巡，早早上床；Marina已经批评了他的眼袋，而即便他一直都睡着好觉，早睡一点也没有什么伤害。Tim还监视着东区，所以Jason让他需要任何东西或者睡眠的时候联系他。他在九个小时后，放松地醒来，这感觉很好。也许他应该经常试着多睡点。

他朝幕布外的人群看去的时候，没认出任何人。Jason叹了口气，不确定他是否为此感到高兴；他的家庭成员已经只剩两个了，而Alfred不会在没有Bruce的情况下出现。Jason不确定他准备好了特别是这个会面，但无论如何，蝙蝠侠有比出席一个随意的社区剧院演出更好的事做，在它不牵扯到犯罪的时候。

演出顺利无阻，后面的七个晚上也一样；Jason开始为夜巡感到焦虑，因为Tim一直在说，除非什么东西爆炸，所有事情都在掌控之中，而Jason就迷信到在Tim把它大声说出来的时候，敲木头祈求好运。犯罪巷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保持安静过，所以他不禁感觉到有什么大事正在发酵——直到有一天晚上，他翻出窗户，看到夜翼和罗宾在街对面的酒店屋顶上朝他摆手。显然他的家人在运转一些干涉，这比Jason以为的要……更好。

他依然很高兴两周的戏剧演出在走向尾声。回归常规的夜巡计划，以及和Marcus研究下一个项目会很好。他也一直在社区中心数小时计地偷懒，而且他知道他们已经感觉到了他的缺席。再三个晚上，然后是剧组派对，然后他就能回归去巡逻他的领地，不必担心伤到他的脸或者肋骨或者任何东西。

他在电话联系前一个小时抵达了剧院，他想和Marcus聊聊等待戈多和一些宝拉·沃格尔的作品。如果他们能找到足够的演员，他们会尝试着做出一个轮换的安排表，而Jason希望他能说服一些流浪的孩子去尝试。

“Jason！”Marcus在Jason走进来的时候，挥着手说。他坐在他的书桌边，对面坐着一个Jason不太能看见的人。“进来，见见我们新的经济后援。”

Jason走了进去，笑容整装待发，在伸出手的半途中僵住了。

Bruce冲他微笑：“你好，Jason。”

“Bruce，”他努力道，“呃。”

“Wayne基金会有充实社区的拨款。”Bruce在Jason能结巴出东西之前说道。“我在和Walker先生讨论把部分基金用于为剧院翻修和设备升级上。”

“我们能粉刷入口。”Marcus充满希望地道，“会有足够的钱修外面的标志。”

“这很好。”Jason说。他努力不展现出太多感情化的反应，主要是因为他不确定它会是什么形式。在为Bruce的帮助拥抱他，和谴责他的干涉上，他有均等的权重。“我们怎么加入？”

Marcus开始谈论他的建议和计划，Jason点头点过了后面的会议。Bruce承诺会在演出开始前留在附近，Jason的心沉到了地板上。Marcus只是微笑着和Bruce握手，Jason强迫他自己做了一样事。

排练注释很难完成；Jason被Bruce看这场戏的想法抢先占据了，Javier用他的剑打了他三次，Jason才能把心思放回任务上。Marcus冲他皱眉，但Jason摇摇头，集中了注意力，剩下的热身部分很顺利。Marina花了更长的时间给他化妆，他不断地戳他，让他放松他的面部，所以Jason深吸了一口气，决定约束自己，直到演出完成。他能做到这个。大概。

他刚一解决戏服和化妆，就狂暴地给Tim发短信。你为什么没告诉我他要过来你是世界上最烂的兄弟朋友人⁶

我觉得我也是最棒的。这种人不可能太多。如果我告诉你了，你会吓死的。

对因为突然告知我就能让我冷静下来

没有这条的回复，所以Jason叹了口气，把他的手机放回大衣兜里。无论如何，也是时候就位了。所以他使劲摇头，站到了他的位置上。

演出很完美，比开幕夜还好，真的；Jason用他能聚起的所有感情演绎了他的台词，用一种之前从未做到过的方法，演绎了和鬼魂的那场戏⁷。其他的演员们应对自如，到Jason喘息着说出他最后的台词时，他被彻底榨干了，而且比他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更满足。

“兄弟，”幕布在他们和疯狂鼓掌的人群中间落下的时候，Javier说，“还有人人有这种我们刚刚惊艳了全场的感觉吗？”

“我们完全惊艳了全场。”Marta说，坐起来调整她的裙子。她长得不像一个典型的乔特鲁德，但按Jason简陋的意见，她演得非常好。“我是说，哇哦，各位。”

Marcus跑了进来，笑容大得说不出话。他用双臂抱住Marta，把她抱起来转圈，直到她抽了他才把她放下。他转向Jason，还是笑得露出牙：“简直不可思议！”

“我们做得很好。”Jason自豪地说，胳膊吊在Javier的肩膀上，“我是说，我们完全棒呆了，对吧？”

“相当正确。”Jason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他飞快地转过身，以致于意外抽到了Javier，但他没听见抱怨声；他太忙于盯着Alfred脸上，他见过的最自豪的笑容。“这是场振奋人心的表演，孩子。”

“谢谢。”Jason说，刹那间听到了胸口跳动的声音，“我真的……没有所有人，我不可能做到的，你知道？”

“我知道。”Alfred承认。他转过身，向剧组其他人点头，“距离我上次看到一场这么好的由吟游者献上的演出，已经有许多年了。我期待看到你们未来的表演。”

“呃，”Javier说，瞥着Jason，“谢谢，Mr.……”

“Pennyworth。”Jason说，“我的祖父。”

Alfred的微笑让Javier的质疑声完全值了。“确实。另外，如果我能把你偷走一会儿，你的……父亲……在接待室等着。”

Jason咽了口唾沫，点头，跟着Alfred走到了外面的观众里。他将要对剧组其他人解释比讨价还价多一大堆的事，但他相当确信，如果Bruce要说他烂透了，Alfred不会带他去见Bruce。

“Jason。”在他们走进接待室的时候，Bruce说。Jason有半秒的时间绷紧自己，直到他被一个他真的，真的没预见到的拥抱包裹住。

“呃。”Jason说，在抱回去，笨蛋，和中止中止之间犹豫。他最后尴尬地拍了拍Bruce的后背：“嘿，B。”

“堪称卓越。”Bruce说，微笑着退开，“Dick告诉我你很棒，但我得承认，我没想到会是这种水平的表演。”

Jason挑起一边眉毛：“我要告诉他你不相信他的审美。”

Bruce笑了：“他不会吃惊的。真的，尽管如此，这令人印象深刻。我很高兴这家剧院上了基金会计划支持的组织名单。”

“说到这个，”Jason说，“为什么是这儿？”

Bruce叹了口气，脸上的欢悦消失了一部分。“这不是同一家剧院。”他看向远方，说。“但它也不远。这个区域很久没有这样的地方了，所以当基金会得到消息，有人在致力于把剧院带回犯罪巷的时候……好吧。Lucius立刻就把信息转发给了我。”

“这和它是我的项目之一完全没关系？”Jason在胸前交叉起双臂，“你赞许的之一？”

“我知道我们在家里不太一致，但我能提供书面文件，证明它不多于这个。”Bruce说，“而且，直率地说，你和Marcus Walker在这儿用很少的钱做了很多事，但基金会的钱会让你们做得远为更多。”

戏服。新的化妆品。他们能修好灯，后排的座位有更好看的时候。有些钱后，他们能做很多事情。

“是，”Jason说，放下了他的胳膊，“是，我们能。”

“很高兴听到这个。”Bruce说。他朝前迈了一步，好像他试着再给他一个拥抱，但Jason确定，他没有那个情感韧性去解决另一个拥抱，所以他反而伸出了他的手。Bruce哼了一声，但他握了他的手。

Jason倾过去，给了Alfred半个拥抱：“谢谢你来，Alfred。”

“当然，Jason少爷。”Alfred带着微笑说，“千万寄来你的演出计划表，我会确保我们有时间出席每个作品至少一次。”

“会的。”他保证。在他们离开剧院的时候，他依然在笑。

好吧，他想，也许哈姆莱特并不一直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