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兔百窟 高科技西幻AU，有龙的同时还有直播
一些设定来自于Dragon Cave：巨龙种族之间没有生殖隔离，也没有混血，后代会随机继承父母之一的种族；刚孵出的幼龙看不出性别，随着成长，会在成年前分化出来。其他设定主要参考老虎，部分参考鸟类
有轻度血腥描写
又是一个清晨，阿福放出机械鸟，让它飞在自己面前：“大家好，我是阿福。”机械鸟叽叽喳喳几声，吐出一堆五颜六色的文字。
阿福是哥谭野生巨龙公园的园长，公园每天都会直播，户外都是他来。直播是这里的主要收入来源——龙族凶悍强大之名远播，因此敢来实地游览的游客少之又少，不过线上游览却火爆的很。
“明天就是春分了。”阿福坐着扫帚飞出居住区，在见到龙之前进行背景介绍：“春分到立夏是龙族的求偶季。这期间成年龙族会很忙碌，情绪激动，不大好找，我就不去打扰他们了。今天是最后一天户外直播，我尽可能带大家把成年龙都看一遍。
“求偶季我们还是有每日直播的，时间不变。直播三岁以下的龙崽和散养区三到八岁的小龙，主要的讲解员不是我，是汤普金斯医生。
“今天的计划是从森林区出发，然后上山，经过沙漠区去海边，最后去废土。昨天哈尔没有吃东西，所以今天我们先去看看他。哈尔是翡翠龙，今年九岁，才放到野生区一年不到，马上就该成年了。这是他第一个求偶季，可能是有点紧张。今年成年的龙有两条，哈尔和布鲁斯，布鲁斯住在山区，他好像没受什么影响，我们晚点再去看他。
“巨龙的性别是孵出来时就注定好的，但和人类不同，小时候表现不出来。在成长过程中，成年之前会体现出来，这件事我们称之为分化。哈尔最晚这个春天肯定要分化，现在可能已经分化了，但是看不出来。翡翠龙的性别不影响长相，巨龙有自己的分辨方法，但我们人类学不来的。
“人类要判断翡翠龙的性别只能等到夏天，夏天成年翡翠龙雄性和雌性鳞片温度不同，雄性热雌性凉，动手摸一摸，哈哈，就知道我和汤普金斯医生谁输钱了。——我们打了个赌，她觉得哈尔是雄性，我觉得是雌性。”
说话间，阿福已经到了哈尔居住的橡树下。
翡翠龙是光属性，他们周围的光元素会比一般的更活跃，肉眼看去，这棵树都被笼罩在金灿灿的阳光里。
这种龙身体大部分覆盖着碧绿的鳞片，但头顶到尾尖的一条线上非常特别。孵出来时，这里没有鳞片，只有皮肤。随着成长，这条线上会长出雪白的鬃毛，到成年时，大部分鬃毛会被洁白的鳞片替代，只剩下尾尖的一丛不会脱落。
翡翠龙住在树上，喜欢晒太阳。在阳光好的时候飞越一片森林，如果看到有的树冠里碧绿的叶片闪闪反光，那就是因为有翡翠龙在晒太阳。
阿福翻下速度极快的扫帚，用了一个悬浮术，慢悠悠飞起来，在树上寻找翡翠龙的踪迹，同时为直播观众讲解：“翡翠龙是杂食，树叶、水果、鸟、哺乳动物什么都吃，尤其很喜欢吃水分充足的植物，比如嫩叶。
“我们的野生区食物很充足，龙会自己觅食，不用人工喂。但要他们出镜总得给点工资，所以我一般给他们带些零食。今天我给哈尔带了一点榆钱的嫩叶……”
说着，阿福从口袋空间里掏出一个满满当当的麻袋，大概有三四立方米的叶子，看了眼弹幕，说道：“不要大惊小怪，这就是龙族的‘一点’。倒也不全是给哈尔的，要分给八条龙呢。”
他上升到一个直径三四米的巢边，从麻袋里掏出一个较小的袋子，把里面的嫩叶全倒进了巢里：“这个是哈尔的食巢。翡翠龙住在树上，空间有限，会用数量弥补巢穴空间的不足。一条龙至少会筑三个巢，放食物的、睡觉的、晒太阳的。雌性怀孕之后会再筑一个，和配偶交替在里面孵蛋。翡翠龙的听觉、嗅觉、触觉都很敏锐，一只鸟撞到树根他们都会知道，哈尔肯定知道我来了，看他今天出不出来吧。”
头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阿福抬头看去，树叶间露出一只暗色的眼睛，阿福笑着招招手：“嗨，哈尔。”
哈尔眨了下眼睛，慢慢钻了出来。翡翠龙是无翼龙，细长的身体上长着四只爪子，行动时轻盈又敏捷，像是树的一部分。他钻到阿福身前，半米高的龙头搭在巢边，鼻子里冒出两团气，和阿福打了个招呼。阿福弯腰摸摸他的脑袋：“早上好，哈尔，给你带了榆钱。”
哈尔蹭蹭他的手，伸出白色的舌头舔上那团嫩叶，满是倒刺的舌头上刮满了叶子，缩回嘴里。意思意思吃了这一口，他就又钻回了树冠。阿福看着那一大堆树叶：“唉，哈尔还是没什么胃口。不过不用太担心，因为他精神还好，说明不是生病导致的。晚点我们逛完一圈，有时间的话就再回来看看他，希望那会儿他已经吃过东西了。”
阿福带着机械鸟转了一整个森林。生活在森林里的巨龙都是无翼龙，有像哈尔这样有足的，也有艾薇那样无足的。至于矮脚龙和侏儒龙，倒是有有翼种族生活在森林里，但哥谭都不养。
直播完整个森林后，阿福开始向海拔较高的地方前进。一绕过某座山头，机械鸟就兴奋地吐出了很多“布鲁斯”。阿福不由得笑了笑：“向不熟悉的朋友介绍一下，现在我们到了布鲁斯的领地。布鲁斯是黑龙里很罕见的夜亚种，这个亚种是黑龙中的一种随机变异，出现率大约只占百分之一，又好看又稀有，是我们哥谭的门面。”
阿福一边介绍，一边往前走：“布鲁斯非常重视隐私，我也不知道他的巢穴具体在哪儿。一般都是他看到我来了，出来见我。之前也提到了，布鲁斯今年成年，去年夏天才放到野生区，和哈尔一样。”
一道黑影闪过，一头漆黑的巨龙突然出现在了阿福身前。阿福抬手抱了抱他，布鲁斯趴下身子，探出舌尖舔了一下他的脸。阿福痒得笑了几声，绕着布鲁斯拍全景，布鲁斯没跟着转身，只用目光追着他。
阿福看了一圈他的鳞片：“这两年成年的龙，很多是我和莱斯丽从龙蛋开始，一步步养大的。莱斯丽是我们的医生，照顾龙蛋主要是她的工作，因此大部分龙都是她孵出来的。只有布鲁斯，是在我怀里破的壳，所以他和我特别亲近。
“黑龙的性别主要是看翅膀，他们的翅膀像蝙蝠，是好几片翼膜组成的，每片翼膜下端都是上凸的弧形，雄性的弧线比较平，雌性的会比较圆。性别特征可以用魔法遮掩起来，来我拍个特写给大家看看——像布鲁斯这样基本是直线边缘的翅膀，就是遮掩后的样子。布鲁斯一般都遮着，不过他以前给我看过，他是一只雄性。”
他绕回布鲁斯面前，从口袋空间里往外掏东西：“今年是布鲁斯的第一个求偶季，他也放出来快一年了，很可能已经遇到了心仪的对象。巨龙求偶的方法大体相同，个别种族的雄性会特别一点，但主要流程还是一样。雄性会向雌性赠送食物，跳求偶舞，如果雌性喜欢的话，会和雄性磨蹭脖子，代表同意交配。
“巨龙求偶时不局限于同种的对象，也没有生殖隔离。更奇妙的是，他们不存在混血。后代会与父母之一同族，完整继承该种族所有特征。”
阿福从口袋空间里掏出一只五颜六色的大山鸡，它还没死透，翅膀挣扎了几下：“因此，我们完全无从缩小布鲁斯的求偶对象范围。不过还是可以帮帮他。除了几种深海巨龙，其他的巨龙都吃禽类——而哥谭目前为止还没有延伸到深海里。所以，我给布鲁斯准备了一只漂亮的山鸡，求偶时使用。”阿福把山鸡放到布鲁斯脚边，布鲁斯歪歪头。
阿福看了看弹幕：“有人说我像个操心的老父亲……啊呀，不操心也不行啊。布鲁斯虽然对我比较热情，但对其他龙族都挺闷的，喜欢独来独往。我估计他跳求偶舞不会很精彩，就只能在食物上帮他加点分了。”
说着，他摸摸布鲁斯的脖子：“祝你好运，小子。”
布鲁斯看着他，试探着叼起那只还没死透的山鸡，阿福鼓励地笑了笑，布鲁斯叼着山鸡站直身子。两只前爪轻轻挠了挠地面，好像有一点紧张。阿福不明所以：“你想吃？没事，送给你的，你想怎么处置都可以。”
布鲁斯突然跃起身子，拍拍翅膀，飞进了森林里。机械鸟疯狂地吐出彩色文字，阿福看了看：“大家不用刷了，这种情况我肯定要追上去看看。”他迈上扫帚，追着布鲁斯飞进了森林，飞着飞着，就挑起了眉毛：“这个路线……他是要去找哈尔吗？”
黑龙在森林里伸展不开翅膀，只能靠四足奔跑，速度施展不开，阿福骑着扫帚很快就追上了他。布鲁斯叼着山鸡，四肢并用，爬上了粗壮的橡树。跟随着他，阿福今天第二次来到了哈尔的食巢旁边，可等了两分钟，哈尔还是没出现。
“哈尔肯定知道布鲁斯来了。”阿福解说道，“成年之前，还在散养区的时候，哈尔在树顶晒太阳，布鲁斯在下面用肉垫拍树干他都知道是他来了。所以现在哈尔不出现，说明他并不想露面。——恐怕是布鲁斯惹哈尔生气了，所以要带着漂亮猎物来赔礼道歉。他们两个从小关系就好，一直打架，想不到还会闹别扭。”
“一直打架代表关系好吗？”阿福念出一条弹幕，回答问题，“除非是在生活条件特别恶劣的地方争夺生存资源，否则未成年的小龙是不会认真战斗的。他们日常的打架比较近似于玩闹，是掌握力量的一种途径，都是和关系好的打。而且你们看布鲁斯和哈尔住得这么近，几分钟就到了，这也很说明问题，关系很亲近的龙才能容忍别的龙把巢筑在在自己边上。”
布鲁斯眼巴巴地等了一会儿，把嘴里叼着的山鸡放在榆树叶堆上，低低叫了一声。阿福解说道：“巨龙说的是龙语，能互相沟通，虽然我们听不懂是在说什么，但哈尔可以。”
“吼！”一声凶煞的叫声从树冠里传下来。布鲁斯不死心地又叫了两声，哈尔没再凶他，而是探出头来，嘀咕一声，又缩了回去。
布鲁斯站在树枝上，高处的树枝细瘦，只能很勉强地支撑着他的体重，直到这个时候。布鲁斯跳了起来，树枝随之断裂，只提供了一丁点弹力。布鲁斯完全够不到其他树枝，眼看就要摔下去，哈尔忽然又探出头来，从下面垫了布鲁斯一下，让他扒住了另一根树枝。
哈尔和布鲁斯对上眼神，互相说了几句，布鲁斯示意了一下那只山鸡，哈尔点头。布鲁斯于是转过身，从树上一点点跳了下去。
哈尔把头伸到食巢里，张开嘴，又想起了什么，犹犹豫豫地看了阿福一眼。“哈尔想吃东西了，是件好事。”阿福朝机械鸟笑笑，又看向哈尔，“我就不打扰你了。”
阿福飘下去，把身体藏在树枝下，从缝隙里偷看。翡翠龙嚼了两口嫩叶，看周边没人没龙，一口咬断了山鸡的脖子。然后哈尔拔掉山鸡的毛，慢慢地啃起来，把整只山鸡的肉都吃掉之后，还把骨头和毛整齐地堆在了一起，这才缩了回去。
阿福笑了笑，这才安静地离开了哈尔的领地。走出一段距离后，他继续解说：“哈尔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我们回布鲁斯那儿，继续今天的参观。山鸡让布鲁斯送给哈尔了，求偶的事我是没什么能帮他的了。要是再遇到，我这儿还有点冻鸡腿，可以给他磨磨牙。”阿福飞出森林，布鲁斯立刻从森林边缘的一棵树上跳了下来。
“哦，你好。”阿福看着他，“在等我？”
布鲁斯朝他走了两步，扭头看向森林深处，又看向阿福。
“放心，哈尔已经吃了你的山鸡。”阿福说道，摸出三四个硬邦邦的鸡腿，布鲁斯叼走一个，转身消失了。阿福笑着看了看他的背影：“布鲁斯挺高兴的，看来一切都好了。”
阿福骑着扫帚飞走了。布鲁斯躲在隐蔽的巢穴里，伸出舌头舔了舔爪子上硬得像冰块一样的鸡腿。阿福身上总是带着这种鸡腿，比起好吃，更主要的是凉飕飕的好玩。巨龙都喜欢冰块之类凉爽的东西，哥谭不下雪，舔舔冻鸡腿也挺好的。
布鲁斯舔着鸡腿，忍不住又想去找哈尔。哈尔这两天心烦得很，让布鲁斯别去烦他，可布鲁斯又放心不下。刚刚就忍不住跑去给他送山鸡，哈尔对他还是一点好气都没有。布鲁斯抬起一只前爪扒拉扒拉鸡腿，觉得又小又丑，是在是不太拿得出手，只好放弃了送给哈尔这个念头。
他安静地啃完鸡腿，拖过一块巨石挡住巢穴入口，向深处前进。他的巢穴是个天然山洞，通向一个很隐蔽的小湖。布鲁斯钻出藤蔓帘，站到湖边。他又确认了一次，附近确实没有任何龙，才扭扭身子，看着自己的倒影，生涩地跳起舞来。
阿福猜得没错，他确实一点也不擅长跳舞。而且他直到前天才决定参与今年的求偶季，赶鸭子上架，这两天的空余时间都拿来练习也依然显得不太够。他跳了一个小时，自暴自弃地把头砸进水面里，从鼻子里呼噜呼噜地往外吹气。
——在捕猎的时候，他从来没有任何协调问题，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跳舞的时候，他甚至可以毫无意识地绊倒在自己的尾巴上，摔出去滚上一圈半，再晕头转向地爬起来。
自闭了一会儿，布鲁斯爬起来继续练习。太阳渐渐落下，布鲁斯忽然听到灌木里有异样的声音正在接近，立刻抖干净身上的碎枝残叶，站在湖边，眯起眼睛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个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一只白白的兔子冲破灌木，跳了出来。
布鲁斯飞快地蹿过去，把兔子按在爪子底下。柔软的兔毛支撑着他的肉垫，有点痒。布鲁斯忍不住揉了揉那只活蹦乱跳的兔子，隔着兔毛还可以摸到温热的身体——触感有点像哈尔。哈尔褪毛之前，布鲁斯和他打架总会摸到他的鬃毛，又软又密，但出奇的柔韧，怎么拽都不会掉。
他们不打架的时候，偶尔会在哈尔的巢里一起懒洋洋地晒太阳。哈尔的尾巴不大安生，总是晃来晃去，尾巴上的软毛多少会扫到布鲁斯身上，痒得布鲁斯睡不着觉，只能半梦半醒地听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响声。
兔子被他玩得太久，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布鲁斯凑过去听了听，兔子的心脏正在疯跳，显然并没有被他吓死。
布鲁斯又揉了两把兔子，把它整个含进嘴里，带回巢穴，放进一条死路里，用魔法困住。——这只兔子这么活泼，兔腿一定很有嚼头，挺适合作为求偶的礼物。
等布鲁斯再出来的时候，湖边已经被另一条龙占领了——是哈尔。
这个湖环境不错，但位于布鲁斯和哈尔的领地交界处，大多数时候，擅自进入其他龙领地都是很冒犯的事情，因此别的龙几乎不会过来。而哈尔一直都不知道它的存在，所以只有布鲁斯会来这儿。
哈尔环顾一圈，没看到其他龙的踪迹，很痛快地跳进了水里。翡翠龙爱干净，身上的鳞片总是一尘不染，像一块块绿宝石一样闪闪发亮，都是一次次勤快地洗出来的。哈尔在小湖里游了一会儿，享受了一番湖水的凉爽，扭头开始清理自己的鳞片。
非礼勿视，布鲁斯心想。但他还是没移开目光，一直看了下去。
翡翠龙爪子不太长，脖子后面总是清洁不到，只能靠用魔法操纵水流冲洗，比起用舌头舔效果差得多。哈尔每次洗澡都要洗很久，主要就是在后颈费事。哈尔拧着身子冲洗脖子，后颈无意中撞进了布鲁斯眼里。布鲁斯本能地弓起身子，这个动作使他的头碰到了藤蔓帘。叶子摩擦的声音没能逃过哈尔的耳朵，哈尔立刻警觉地转过了头。
布鲁斯想了一下，解开禁锢兔子的魔法。那只兔子在龙巢里没头苍蝇一样转了一圈，总算找到出路，窜出藤蔓帘子，撞进了哈尔爪子里。哈尔按着兔子，又看了一眼藤蔓帘，没回水里继续洗澡，而是叼起兔子，回到了森林里。
布鲁斯继续练习求偶舞，直到天黑，也只是进步到了被尾巴绊到的时候不会摔倒的地步而已。他趴在湖边，伸展了一下翅膀，让它们完全张开——有翼龙的翅膀是颜值的重要组成部分，据汤普金斯医生说，一双好看的翅膀是在求偶季能否追求到雌性的决定性因素。
他对着湖面看了看自己，发现白天频繁的摔跤已经让他的翅膀上沾满了浮灰，本该黑亮的翼膜此刻没有任何光彩，惨淡的很。布鲁斯立刻跳进湖里。黑龙通常在夜间捕猎，夜视能力很好，虽然已经是半夜，但也不妨碍布鲁斯把自己洗刷干净。他吐出火来蒸发身上的水珠，回到巢穴里，整理好翅膀。
这个时候，布鲁斯忽然想起他还没准备求偶用的猎物。兔子现在估计和山鸡一样进了哈尔的肚子；哈尔的食巢里有一大堆嫩叶，应该是阿福发的，所以天亮求偶的时候，嫩叶也不是什么好礼物。布鲁斯想了想周围的环境，有了主意。他去弄了食物放在巢里，又洗了一次澡，才安心睡下。
天一亮，布鲁斯就踏上了求偶之路。
三天前的夜里，他和哈尔约好一起猎飞鹿。飞鹿很难抓，最后他们也只猎到了一头。飞鹿的尾巴很好吃，但只有一口。于是自然而然地，他们决定通过打架解决谁吃飞鹿尾的问题。
其实哈尔打不过他，翡翠龙比黑龙敏捷很多，但力量远逊。在空旷的场地，布鲁斯想要打败哈尔从来都没什么难度。虽然要是在森林里，就要反过来了。但总的来说，还是适合布鲁斯发挥的地方多些。但布鲁斯不想哈尔因为胜负没有悬念就不搭理他，所以总是间歇性放水，让哈尔有大约一半的胜率。
这次他真的很想吃飞鹿尾，所以他没有放水。他很认真地和哈尔打了一架，最后把哈尔按在身下，低吼着去咬哈尔的后颈。——后颈是巨龙很敏感的部位，象征地位和权力。打架的时候，胜者会用咬后颈的办法宣示胜利。交配时雄性也会咬住雌性的后颈，不过那就是另一种原因了。
但那天晚上，就在布鲁斯要咬下去的时候，哈尔突然分化了。翡翠龙需要些外界刺激才能分化，通常都是在求偶季里，他们都没想到抢个飞鹿尾就会出事。布鲁斯愣愣地看着雌性近在咫尺的脖子，不知道还该不该咬。沉默中，哈尔一下子从他身下窜出来，连条飞鹿腿都没拿，直接飞走了。
布鲁斯看了一会儿那头失血过多瘫倒在地，无意识痉挛的飞鹿。飞鹿很难抓，但哪里都好吃，连流到地上的血都很香。布鲁斯张了张嘴，没舍得下牙，只舔了点地上温热的血。
他守着那头飞鹿直到天亮，哈尔都没回来。布鲁斯看着日出的光线笼罩住凉透了的飞鹿，决定自己今年要参与求偶。
这头飞鹿是他们一起抓的，作为求偶礼物显然不大合适。布鲁斯于是叼起飞鹿，飞到哈尔住的大橡树底下。一般来说，他到树下的时候哈尔都会在这里等他，但今天哈尔却没出现。
于是布鲁斯叼着飞鹿开始爬树。在和哈尔来往的过程中，作为一头生活在山区的黑龙，他已经练得非常擅长爬树了。他爬到哈尔的食巢，把飞鹿放在里面，叫了两声：“哈尔，你没拿飞鹿。”
树冠里传来哈尔的声音：“都归你了。”
“飞鹿尾还在呢，你不要吗？”
“不要。别来烦我，我没胃口。”
食巢需要承重，因此是翡翠龙巢穴里最低的一个，再往上的树枝就承受不了布鲁斯的体重了，因此布鲁斯抬头看了半天树冠，还是没有往上爬。
他留下了那头飞鹿，两天之后，只少了尾巴的飞鹿尸体被扔到了他的领地，布鲁斯只好吃掉了它。
哈尔在巢里窝了好几天都没有下树。
阿福每天都来，连续两天看到那头飞鹿，明显地开始担心哈尔。哈尔不想让他担心，就把飞鹿扔进了布鲁斯的领地——只是尾巴太诱惑，他在路上没忍住给吃了。那头死了好几天的飞鹿很快就被布鲁斯叼走吃掉了。
第二天阿福又来，带了一小堆嫩叶。哈尔依然没什么胃口，但以防阿福担心，还是舔了一口他不认识的叶子。那种嫩叶非常好吃，换在平时，哈尔肯定一片都不会剩，但这几天他实在是烦躁得吃不下东西。
阿福离开后，又过了几个小时，布鲁斯来了。
从声音判断，布鲁斯还带了东西来。见他没露面，布鲁斯就把一个还没死透的动物放进他的食巢里，开始叫他的名字。
“说了别烦我！”哈尔没好气的吼道。他今天尤其不想见布鲁斯，布鲁斯就不能明天再来吗？
“给你带了山鸡。”布鲁斯说，“你很久没吃到了吧。”
这里没有山鸡，布鲁斯从哪儿弄来这个的？哈尔好奇地探出头，发现阿福就飘在布鲁斯边上，于是一下子明白过来——肯定是阿福给他发的零食，被布鲁斯拿来借花献佛了。
“我不饿。”哈尔说道，正准备回去晒太阳，忽然听到树枝断裂的声音。黑龙锋锐的指甲在空气中乱划，哈尔来不及细想，赶紧探出头去垫了一下无处落脚的布鲁斯。
布鲁斯惊险地扒住另一根树杈，哈尔看着他：“你这是干什么？”
“你三天就吃了根飞鹿尾巴，我想看看你饿死了没有。”
“没有。失望吗？”
布鲁斯示意了一下那只山鸡：“阿福给了我一只山鸡求偶用，还活着。要不要来一口？”
求偶用的，你在求偶季前一天拿来给我？哈尔看看山鸡又看看布鲁斯，还是没刻薄他，只是点点头。
布鲁斯从树上下去了——他不太喜欢在树上待着，所以哈尔才总在树下和他见面。哈尔去看山鸡，发现阿福还飘在那里。他本以为阿福有什么别的事，可阿福却直接飞了下去。
哈尔来了点胃口，吃了两口甜滋滋的嫩叶，就咬断了山鸡的脖子。这只山鸡味道很好，他吃得非常仔细，连吃剩的骨头和羽毛都没扔，而是堆了起来，准备筑巢的时候用。
之前，哈尔也不知道自己是雌性，所以在选住处的时候没有特别考虑过孵蛋巢的事情。他在居住的橡树上下晃了一会儿，最后选定了一个地方——那里离他睡觉的巢不太远，朝南，树枝强壮，有翼配偶上下也很容易。哈尔留下记号，不过因为不知道今年用不用得上孵蛋巢，所以他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决定先出门转转。
他朝布鲁斯领地的方向走去。这条路上有一个小湖，从布鲁斯玩水的频率来看，这个湖应该离布鲁斯的巢非常近。哈尔从狩猎飞鹿那天晚上起就没有洗澡，决定先去那里看看。
还没到湖边，他先抓到了一只白白的兔子。那只傻兔子大概是把他当成树了，一头撞进了他的爪子里，哈尔不费吹灰之力就收获了一顿夜宵。
临近湖边，哈尔开始听到奇怪的风声，再走近点，他就看到布鲁斯在对着自己的倒影跳舞。——布鲁斯之前没有求偶的打算的，现在却在练蠢兮兮的求偶舞。
他猫在灌木里看了一会儿，憋笑时不小心蹭到了旁边的枝叶，惊动了布鲁斯。为了保全自己，哈尔把自己的夜宵扔了出去。那只小兔子成功打消了布鲁斯的疑心，布鲁斯扒拉了几下，把它叼走，钻进了一个被藤蔓隐藏起来的山洞。
他这么一走，刚好把小湖空了出来，给了哈尔洗澡的机会。巨龙求偶也是看外表的，即便平时最不在乎清洁的石头龙，也会在求偶季前把自己清洁一番，何况本来就爱干净的翡翠龙。
哈尔洗着澡，听到声音从那个隐蔽的山洞里传来。他转头看去，巨龙没有现身，反倒是他的夜宵再次傻乎乎地冲了出来，一头撞进了他的爪子。
哈尔看看那道帘子，顿时期待起明天来。
不过他并不想蹭求偶舞跳到平地摔的龙的脖子，所以他叼起兔子回了家，空出了湖畔。
第二天天还没亮，哈尔就听到树下有声音。他有点惊喜地钻了下去，结果差点被一道迎面飞来的风刃削掉半张脸。一个裹着黑袍的人类站在树下，手心里孕育着另一道魔法攻击——是盗猎者。
十几年前，哥谭这片土地上的盗猎者非常猖獗，甚至会在求偶季刚结束，巨龙忙着孵蛋的时候动手。那时候巨龙尸体残片到处都是，阿福和莱斯丽捡回了很多没有父母的龙蛋孵化养大，后来龙越来越多，他们就建起了哥谭野生巨龙公园。
哥谭野生巨龙公园分为三部分，居住区、散养区、野生区，防护逐级降低。野生区为了让巨龙有足够的野生猎物，周围只设立了不绝对的魔法屏障，会允许一些动物通过。这个盗猎者大概是把自己假扮成某种猎物骗过了屏障，溜进来想要偷猎巨龙。
翡翠龙是巨龙里比较擅长魔法的种族，哈尔把自己伪装成风，飘到了盗猎者身后。那只兔子他还没吃，现在刚好可以留在原地，当个障眼法。盗猎者手里的魔法攻击渐渐成型，他放出攻击的时刻会是整个人最松懈的时候，哈尔准备在那时发动攻击。
他没见过几个人类，更从没有攻击过，但根据体型判断，这应该不会比抓羊更难。哈尔聚精会神地盯着那个背影，大部分身体被防御能力未知的黑袍罩着，但兜帽下的头颅与喉咙却裸露在外，一爪子应该就可以撕裂。不过人血会不可避免地弄脏他树下的地面，阿福知道有盗猎者溜进来，一定会很自责。
盗猎者盯着被兔子摇动的那片枝叶，空气中一片紧绷，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盗猎者的魔法即将出手的时候，一个黑影忽然跳了出来。盗猎者条件反射般把锐利的风刃打了出去，布鲁斯猛得一拍翅膀，气流掀起枯枝落叶，让他从魔法下躲开，可是还是被割伤了肩膀。深紫色的血液从他肩头冒出，滴进地里，强酸性毁掉了几株植物。
哈尔在魔法出手时扑了出去，把盗猎者按在爪子底下。另一只前爪扯下了人类的脑袋，带出一条血刺呼啦的脊椎骨。血和内脏溅得到处都是，染红了哈尔的脸和整个胸腹。不过哈尔来不及在意自己的形象，他粗鲁地把盗猎者的尸体撕开，确保死透了，就急匆匆地飞扑到了布鲁斯身前。
“布鲁斯……”他低声叫道。他发动攻击的速度非常快，布鲁斯躲避风刃时动作太急，撞到了树上。哈尔杀完人的时候，他才刚刚爬起来。
“我没事。”布鲁斯安抚着他，转头看向自己之前所在的地方。他用魔法运输的一大堆水果已经摔毁了大半，卖相奇差。他挫败地扭开了眼神。
哈尔抬起一只满是血污的前爪，治疗魔法凝聚成水雾，从他爪尖飘到了布鲁斯的伤口上，帮他止住了血。伤口痊愈时很痒，布鲁斯扭头想去舔，但又够不到。
“我来吧。”哈尔低低叫了一声，收起舌头上的倒刺，轻轻地舔掉了布鲁斯肩头的血，露出下面正在长出新鳞片的伤口。
那道风刃其实很强大，但这伤比哈尔想象的要轻很多。看来布鲁斯成功消除了它大部分的能量，剩下的只够割开鳞片，伤点血管。哈尔松了口气，开心地蹭了蹭布鲁斯。
……然后哈尔意识到，他蹭的是布鲁斯的脖子。
布鲁斯顿了一下，也蹭了蹭他的脖子。然后布鲁斯转了半圈，把哈尔压在身下，咬住他的后颈和他交配。巨龙交配是件非常讲效率的事情，一次大概只有十秒钟，一天能做个二十几次。十秒钟稍纵即逝，哈尔发出了尖锐的惨叫：“操！你的倒刺！给我收起来！”
——这就是交配时要咬住后颈的原因。如果不咬住，雌性大概率会在雄性生殖器的倒刺之前跑路。
“这儿的倒刺收不起来的。”布鲁斯讨好地舔舔哈尔的后颈哄他，哈尔毫不消气，一扭身把他从身上掀了下去，气鼓鼓地去吃水果。
布鲁斯给他带的是球球果。这种果子外面是一层脆脆的球壳，中间则是有点甜的果汁。刚刚摔裂了大部分，哈尔翻了半天才找到一个好的。他把那个球球果含进嘴里咬碎，含含糊糊地说道：“……你就带零食来啊。”球球果主要是水，根本吃不饱，杂食和素食龙也不会把它当正餐吃。
布鲁斯轻轻跳过来，帮他一起找还能吃的球球果：“你昨天吃了肉和叶子，我想，你今天应该会想吃水果。”
哈尔看着他，布鲁斯划拉出一小堆完整的球球果，用鼻子推到哈尔面前。哈尔几口把它们全吞了下去，糖分使龙开心，于是他很好心情地，又蹭了蹭布鲁斯的脖子。
十秒钟后，哈尔再次惨叫出声：“啊！我操！”他又把布鲁斯从背上掀下去，布鲁斯张了张嘴：“……你吃了我的礼物，还蹭了我的脖子……”
哈尔从鼻子里喷出两团白气来，转身回到树上，叼出那只依仗他吃剩的榆钱叶，依然活蹦乱跳的小白兔子。
“我还看了你跳舞。”哈尔坦白，“就像你看我洗澡一样。”
布鲁斯看看那只被他嘴边的人血染得红一块白一块的兔子：“你要不要再去洗洗？”
哈尔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血迹，点头：“嗯。”
布鲁斯叼起兔子，和他一起朝湖边走去。哈尔说道：“我丑话说在前头，你明年要是还跳成那个鸟样，我肯定不会蹭你。”绝大多数龙族——哥谭所有的种族——都是一年伴侣制，每年求偶季都要重新求偶。
布鲁斯把兔子困在湖边，和哈尔一起游进湖里，帮他清洁自己够不到的血迹。舔着舔着就咬住了哈尔的后颈：“不会吗？”
十秒钟后，哈尔又一次惨叫起来：“不会！”
又是一个清晨，阿福放出机械鸟，让它飞在自己面前：“大家好，我是阿福。”机械鸟叽叽喳喳几声，吐出一堆五颜六色的文字。
阿福笑着说道：“看来大家都很兴奋。今天立夏，巨龙的求偶季正式结束了，我们去看看他们今年的情况如何。”
他坐着扫帚向野生区飞去：“巨龙在求偶季内交配产卵，每一周左右产一次卵，一次一枚。一个求偶季下来生出一窝，通常在三到五枚。龙族不会每年都产卵，两次繁育至少会间隔三四年。龙蛋经历半年左右孵化，幼龙在三岁的时候能具备基本的存活能力，成年龙会在这时候把他们赶出家门，腾出巢穴，迎接下一窝。”
“在自然界，三岁的幼龙死亡率依然很高，这也是巨龙稀少的原因之一。在哥谭，这就到了我们干预的时候了，我们会把他们带进散养区。所有未成年小龙都在这个区域饲养。”
阿福今天还是从森林走起，在哈尔家门口停住了扫帚，看着地上灰褐色的血迹：“这是……”
他开始蓄力回溯魔法：“接下来的画面可能会有些血腥，心理承受能力较差的建议闭上眼睛。”时间的波纹笼罩了地上的血迹，向前回溯，忠实地还原了偷猎者偷袭哈尔、攻击布鲁斯、被哈尔杀掉的全过程。
“有偷猎者。”阿福皱起眉头，用锐利的目光盯着机械鸟，别有深意地道：“有人可能会觉得刚成年的巨龙比较脆弱，不过他们的成长曲线可和人不一样，成年后的力量就是全盛的。我直播时反复说，巨龙是种非常神奇的生命，他们聪慧又强大，完全不逊于人类，保护他们是为了更奇妙精彩的未来。……可惜看来有人听不进去。我需要立刻检查园区内的安全措施，今天就不直播了。”
他掐断直播，飞进树冠里查看哈尔的情况。他没找到哈尔，却听到了另一条龙的叫声。阿福循声飞过去，在一个很新的巢里看到了布鲁斯。布鲁斯趴在巢里，身下露出几块不属于黑龙的颜色，看到阿福，兴奋地抬了抬脑袋，甩了两下尾巴。
“这是……”阿福飞到布鲁斯身边，布鲁斯小心地抬起一点身子，给他看身下的东西——五个蛋。两个蛋通体翠绿，斜挂白色圆环，是翡翠龙蛋；另外三个一片漆黑，却有两个碧绿的小圆点，是黑龙蛋。
“你和哈尔的孩子吗？”阿福不由得露出一个笑容。布鲁斯兴奋地对他点头。阿福笑着摸摸他的脖子：“真好。”他习惯性地绕到布鲁斯的另一侧，全方位地看他，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布鲁斯肩头的新鳞。他伸手摸了摸，布鲁斯用额头蹭蹭他的胳膊，示意自己没事。
“哈尔呢？”阿福问道。布鲁斯龇了龇牙，示意哈尔去捕猎了。龙族孵蛋的习性以雌性为准，翡翠龙会和伴侣轮流捕猎、孵蛋，哈尔能去捕猎，说明他身体情况应该很好。
“你们没事就好。”阿福拍拍布鲁斯，“我再去看看有没有别的龙遇袭，然后去加固野生区的魔法屏障。”
布鲁斯目送了阿福离开，突然感觉肚皮底下有点痒。他再一次抬起身子，只见一只白兔子在他肚皮底下钻来钻去，在搭建新巢的树枝上，寻找所剩无几的叶子。——一个半月前它只是只小兔子，因为肉太少，还不够塞牙缝的，所以就被他们养了起来。
一直养到现在，好吃好住，它连龙都不怕了，可长得还是没有龙蛋大。布鲁斯看着这只傻兔子，觉得它大概是当不成正餐了。
这个求偶季混进来的盗猎者只有一个，被哈尔杀掉了。阿福重新加固了魔法屏障，开始追查盗猎者的来源。——哈尔的住处不靠近边界，盗猎者直接出现在他家门口，没惊动其他龙，明显是针对他而来。这说明盗猎者是直播的观众之一，因此才会知道哈尔的住处和年龄。
阿福报了警，花几个月找出了直播后的盗猎团伙，一网打尽，向观众们宣告好消息，同时顺便杀鸡儆猴。尘埃落定的那天晚上，阿福突然听到门外有声音，他打开门，一只大肥兔子被魔法禁锢在他门口，傻兮兮地用后脚挠着脖子。
黑龙成年后第一年会向父母赠送食物，阿福一下子想起这个习性，哭笑不得地拎起兔子耳朵，带回了屋里。
“这是什么？”莱斯丽为刚捡回来的霓虹龙蛋调节孵蛋灯，笑着问。
阿福把兔子扔进厨房的笼子：“明天的晚饭。大概是布鲁斯送的礼物。”
“我就说他把你当爹了吧。”莱斯丽笑着走进厨房，摸了摸那只兔子柔软的皮毛：“好大一只。他从哪儿抓来的？”
“不知道。”阿福笑着摇摇头，“但我很高兴他能照顾好自己，还有余力给我送吃的。”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