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ary:
在砸了奥林匹斯(他们六个都肯用生命发誓那是个意外,奈何Bruce更相信真言套索)之后,蝙蝠侠把他们全抵押给了希腊众神打工还债。
Notes:
六个,指Dick、Jason、Cass、Tim、Steph、Damian。
这会是一个系列,但我尽量让每个故事保持独立性和完整性。
Chapter 1 玫瑰为什么是红的
“就,提醒我一下我们是怎么沦落到这地步的?特别是,我,我是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的?”Jason呼噜了一把头发,看起来发自内心的暴躁焦虑,而不是在庄园那种“我很舒服,但Bruce在我直线距离一公里内,所以我哪儿哪儿都难受”的紧绷。
Dick用“没想到你会有这种要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成……我们把奥林匹斯砸了,真言套索为证。好在Diana是我们的人,而她爸是宙斯本神,所以我们不用偿命。不过,Bruce还是把我们送来用劳动力还债了。”
Jason阴着脸:“你们是老蝙蝠的乖宝宝,我可不是,我走……”
“你在这儿,”Damian说,“是因为你清楚,自己难辞其咎。你是那个和阿波罗比箭术的人,Todd。——我真想知道,你有射过10米外的靶子吗?”
Jason说不出话来,因为事实是没有。
但在这儿的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Diana带了些人来参加宴会,她觉得哥谭的孩子们是能轻易认出奥林匹斯山上所有面孔的那种人——她是对的。他们成功赢取了希腊众神们的接受,但每人三杯狄俄尼索斯的葡萄酒后,Jason和阿波罗开始较量箭术,Cass拿起了雅典娜的长枪,和它的主人比斗,Tim抄起波塞冬原版的三叉戟——不是Arthur那把仿制品——,和手持宙斯权杖的Damian打了场狠的,Steph摸出了阿尔忒弥斯的弓箭,Dick穿上了赫尔墨斯会飞的靴子,拿上雅典娜的盾,自告奋勇给Steph当靶子。
所以奥林匹斯就塌了,你以为呢?
死寂之中,Cass轻轻叹了口气。
Clark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几个孩子,嘴震惊得合不上。
他早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他最好的朋友是一个拖家带口的性感单身男人,这就意味着那群孩子做出“需要一个人安抚父亲的怒火,而且Dick已经兜不住了”的事的时候,早晚会来找他。
现在想想,他大概从一开始就不该上那艘该死的游艇。
“你们把厄洛斯的金箭扔到了B身上,他当时正在和灯侠吵架。”
Tim耸耸肩:“对,但这不是重点。”Tim是在那根箭刺中蝙蝠侠前最后一个碰过它的人,通俗点来说,他把那个神器像飞镖一样掷出,扎中了他的导师兼养父。因为那是神器,所以它甚至没有风声,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注意力全在Hal身上,因此一点儿也没发觉。
正中。
因此,这帮孩子决定让Tim来做绝大多数的交涉。
“重点是?”Clark虚弱地问道。氪石算什么,蝙蝠才是氪星人的一生之敌。
世界第二侦探略微皱起了眉:“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所以我们有了两个猜测。猜测一,B的意志力已经强到可以视神器为无物的地步。这很离谱,但第二个猜测可能比它还离谱。猜测二,B早就爱上Hal了。所以我们来找你,因为你是B最好的朋友,并且每时每刻都在监听他的心跳。”
Clark勉强笑了笑:“我知道我监听他心跳这事有点gay,但那可是B,我相信你们能理解我的担忧。并且……我真的没有去听他都和谁说了什么。”
“啊,不,我们不是这个意思。”Tim眼都没多眨一下,“我们的意思是,你差不多相当于一台人肉测谎仪,并且具有深度学习能力。”
“那根箭根本不是冲着我来的,你是个糟糕的箭手,但当时你手里根本没有弓。——你在往Todd眼前走,如果他不是刚好摔了一跤的话,那根箭应该正中他才对。‘我觉得大概会用得上’,哈,Drake?”
Damian总在惹他生气,或许他只是想证明自己不比任何人差,想显得知道得比他还多,但,Tim可不会惯着他。
他突然前冲一步,然后立刻变向,左手从Damian腰带里抽出了一根熟悉的金箭,右手攥住他的领子,凑到他面前冷笑道:“那这个呢,你怎么解释?如果Dick问起来,我倒想知道你又能说出什么好借口,Damian。”
Dick从不远处路过,发现自家最小的两个弟弟乒乒乓乓打成一团时,发自内心地叹了口气:“说真的,我有点累了,他们怎么又打起来了?”
和他一样,连第一根金箭的来历都没搞清楚的Jason嗤笑一声,翻了个白眼:“谁知道,可能小红最爱的咖啡杯里被倒了可乐吧。”
然后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一件他想了很久,都没有遇到好机会去做的事。现在正是完美的时机,还有完美的队友。他干咳一声,上前两步搭上Dick的肩膀,压低了声音:“你知道,Bruce的确在Alfred不知道的地方藏了点好酒,而且看起来他一时半会儿不会去拿。”
Dick与他对视一眼,Jason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Dick不无忧虑地看向Tim和Damian,但最后还是舔了舔嘴唇,拉上Jason,道:“走这边,这边有条小路直达传送室。”
Steph看着最年长的两个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问Cass:“你觉得他们什么时候能把这些串起来?”
Cass皱起眉毛,摇了摇头。
“还是说他们串不起来了?”
Cass这次耸了一下肩。
一道金光从Tim和Damian的方向滑过来,被Steph一步踩在脚下:“估计他们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这个了。”
“不过嘛……”Steph弯腰,从地上捡起被打飞的第二支金箭,“我刚好有个很好的猜想,可以用它验证一下。”
Cass了然地与她对视一眼,浅浅一笑,从腰带里摸出一把细细的折叠弓。
Hal已经不记得他最开始是因为什么和Bruce吵起来的了,但他能说什么?
他早觉得地球绿灯的入团宣誓应该改成“我不怕蝙蝠侠”了。
“我告诉你,你个傲慢偏执的自大狂……”他话还没说完,却发现Bruce的眼神看向了他身后。
Hal转身,目光刚好捕捉到一角离去的紫色披风。
Bruce家的女孩子吗,他才不关心她们想做什么,他回头看向Bruce:“我刚才说到哪儿了?哦对,你这个自大狂,我才不会……”
一墙之隔,亲眼看着那根金箭没入Hal身体的Steph和Cass对视一眼,Steph捂住嘴,极力压抑自己的笑声,Cass也忍俊不禁。
最后,Steph说:“爱神的神器都没用,我可太期待他们以后会怎么发展了。”
Cass笑道:“好消息是,至少我们不需要金箭。”然后她倾身,把一个轻吻印在金发姑娘的嘴唇上。
Hal说累了,口干舌燥,面前的人倒了一杯水递给他。——蝙蝠侠一贯敏锐,虽然许多时候都不合时宜,但偶尔也有贴心到窝心的时候。
Hal喝下一口水,舌头在嘴里绕了一圈,最后吐出一句话:“你五点有空吗?”
Bruce看着他:“三点就行。”
Hal点点头:“那就三点见。”
“到时候见。”Bruce说。
他们从头到尾面色如常。
“原来,”Steph脸上带着古怪的微笑,“不止Tim从厄洛斯那儿偷了支金箭。Damian也偷了。”
Dick睁大了眼睛看向Damian,后者神色凝滞,干巴巴地说了一句:“我觉得大概会用得上。……也。”
蹩脚的借口让Tim“切”了一声,Jason望着他不屑一顾的表情,神色复杂。
Steph轻咳一声,重新收拢了其他四个罗宾的目光后,道:“我和Cass用第二支金箭射中了Hal,他当时正在和Bruce吵架。——依然无事发生。”
四个男孩儿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了这事有多严峻。
Steph说出了她本次会议的最后一句话:“所以,要么厄洛斯的金箭在凡人手里不起效果,要么……你们五个就要有个继父啦。”
“Damian和Tim找了一样的借口……”Dick坐在沙发上,摇晃着手里的Shackleton,“我不确定他是不是故意的。”
这是他和Jay今晚第五瓶威士忌了。他们都不是嗜酒的人,但也都很久没喝到过好酒,日,他们平时喝的都不能叫酒,撑死也只能称作酒精兑水。
所以,在洗劫了Bruce的私藏之后,他们都没能抵挡住诱惑。Dick为自己感到羞耻,但随便吧,他不在乎。他在莽撞的少年时代没从父亲手里偷过酒,那是他青春的缺憾,他很乐意现在弥补一下。
“那你觉得他偷那支箭是为了什么?”Jason问道,他坐在Dick不远处的地面上,背靠着Dick的沙发,长腿交叠,腿上放着一本《麦克白》,用他的话说,“偷盗得来的好酒应该配上一个好的盗贼故事。尽管他不是个好盗贼,但这是个好故事”。
“我不知道,”Dick又灌下一口,被激得咋舌,他一向不往威士忌里加冰块,但可能因为这酒是从南极挖出来的,所以入口时仍有森森寒意,“他可能是想用在谁身上。用在……他喜欢的,但他觉得只有神迹出现,才会喜欢他的人,身上。”
“Dick,”Jason叫他的语气很危险,Dick甚至分不清他是在单纯地叫他的名字还是在骂他,“在你开始暗示什么之前,以防你没有注意到,我对咱家鸟宝宝有非常、非常,肮脏、下流、龌龊的想法,(他打了个酒嗝),已经有一阵儿了。”
“是的,我注意到了。”Dick把杯里最后一口酒倒进嘴里,伸手去够Shackleton的瓶子。那瓶已经空了,所以他摸了一瓶新的撬开,给自己倒上,边倒酒边说道:“以防你没注意到,我也不希望他们偷金箭是为了用在对方身上。——和你一样。”
Jason看着他笑:“鸟妈妈就当到这儿了,哈?”
Dick把手里的瓶盖朝他丢去,正中额头:“你他妈才是鸟妈妈。”
Jason放声长笑:“让我们找一处没有人踪的树荫,在那里把我们胸中的悲哀痛痛快快哭个干净吧。”
Dick没理他。Jason的生父是个酒鬼,所以他小时候对酒精有种剧烈的排斥,导致酒量奇差。但现在Jason已经懂了,或者说愿意承认了,那不是酒精的错,是人的错。
年幼的Jason希望都是酒精和毒品的错,希望他的父母没错。
但很多事不是希望就会成真的,这点他们两个都清楚无比。
Hal到的时候,说“三点就行”的Bruce正盯着庄园监控录像,甚至没有转头看他一眼。
“我忍不住有些好奇了。”Hal声音里带着些笑意,慢慢一步步走过来。
Bruce的声音没有被刻意压成蝙蝠侠的低沉,但听起来也足够阴郁:“我的酒被人偷了。”
“Alfred不知道?”Hal走到他身边,一手扶上他的椅背。
“我背着他藏的。”Bruce抬头看向他,张开双臂。
Hal跨坐到了Bruce的大腿上,张嘴啃咬他的下巴:“唔,那侦探先生有线索吗?”
Bruce的手本能地环上他的腰,另一只手摸上他的侧脸:“做这事的人手脚很干净,没留下一点痕迹……”
他伸手去扯Hal的眼罩,Hal很配合地散掉了它,同时掀开了他的面罩,带着轻柔的笑意咬他的耳朵:“而这正是一种痕迹。”
Bruce低低笑了一声,转过头吻住了他的嘴唇。
你看,有时候生活就是这么完蛋。
你遇上一个男人,你们并肩作战、经常争吵、定期约炮,把同事、朋友和情人关系都搞到了不健康的顶点。
然后你发现自己悄悄地、无望地、不可自拔地爱着他;而且,你有多爱他,就有多清楚,他爱上谁都不可能爱上你。
因此你绝不能让他知道这件事,不能留下一点痕迹,不能给他一点线索——
不能输给他看。
玫瑰为什么是红的?
因为爱与美。
玫瑰为什么是白的?
因为人可以不崇尚爱与美。
Hal和Bruce不约而同地抬头,盯着头顶那束槲寄生——天天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总有些滥用自己技能的毛病,就好比这根一秒前还在大门口的枝条,和把它钉死的,还在颤动的翠绿箭羽。
“Ollie,这不好笑。”Hal说。
Oliver一摊手:“这是传统啊,兄弟!放松点,亲吻蝙蝠又不会折寿。”
当然不会,Hal在心里默默地想,不然我早死在他床上了。
和心里悄悄爱慕的人约炮是一回事,但和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吻又是截然不同的另一回事了。特别是他一个半月没有性生活,正迫不及待想把对方扒光然后随便找个平面——平面是可以省略的,好吧,扒光也不是不能没有——的现在。
我是担心我那种想把他舌头吞下去的吻法会吓到你。Hal真的很想把这话说出来。
Hal干咳一声,看向Bruce:“咳,所以……”
Bruce上前一步,贴心地歪了歪头以防面罩撞上Hal的鼻子,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Hal有点没反应过来,但他仿佛听到了失望的叹息声——没几个人敢开蝙蝠侠的玩笑,除非是……
他顺着叹息声看到了Clark,他认为最不可能的一个人。
Clark不只是一个好人,更难得的是,他是一个正常人。可正常人不该因为自己最好的朋友,在圣诞节的槲寄生下,与他水火不容的同性同事只浅浅吻了半秒钟不到,而发出失望的叹息。
所以Hal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吗,Clark?”
“他早些时候和Barry吻了整整两分钟,”Bruce的声音从他耳侧传来,“所以答案恐怕是不怎么好。”
蝙蝠侠一本正经地讲着冷笑话,捧场笑出来的只有Hal一个人。
“好吧。”他笑着转身,Bruce戴着头罩,所以他看不到那双蓝眼睛,这有点遗憾。“为了我们彼此最好的朋友?”他带着笑容,虚情假意地道。
Bruce低低哼笑一声,而Hal倾身凑了上去。
他们在全联盟的注视下吻了三分钟。
为了最好的朋友。
事实证明,为了友情赶鸭子上架和亲得太多强装不熟还是有些区别的,三分钟后,Bruce放开和他紧紧贴在一起的Hal,庆幸制服的护甲足以挡住他半硬的兴奋的同时,发现Clark看他的眼神明显不对劲了。
……好吧,他这三分钟是有点放纵,但这不能怪他,他和Hal一个半月没见面了,蝙蝠侠偶尔也有正常一点的权力——比如想念一个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