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兔百窟 “Mr. Jason Todd，你被捕了。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作为呈堂证供。”
直至今日，Jason依然清楚地记得以非法贩卖伪造品逮捕他的那位优秀的FBI探员，Kara Danvers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被判有四年有期徒刑，下个月的今天刑满释放。
于是今天，Jason越狱了。
“Joker的踪迹到此为止。”Kara Danvers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你的也一样。”
特别探员Kara Danvers揉着额头从门口走进来：“Jason Todd，你为什么从来就不长记性？”
Jason坐在地上玩一支塑料蜡烛，头都不抬一下：“又或许你们该随便找个违停的理由把Roy关上一个月，Agent Danvers。”
“又或许你该多等一个月。”Kara走到他身边，垂下持枪的手，“考虑到你就没有追上过他。”
“我能说什么？”Jason把塑料蜡烛随手一扔，“我就是这么一个缺乏耐心的人。”
Jason从地上站起来，穿着FBI夹克的人破门而入，他的越狱宣告结束。
路过Kara的时候，他看见了对方的手指，上面沾着带磷光的粉末。
“你手上沾的是什么？新案子？”Jason突然问道。
Kara点头：“就在他们通知我你越狱之前。”
“特意为我空出时间？”Jason散漫地道，“我真荣幸。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正准备查。”
“不如我帮你节约了这个时间，然后你用它来探望我。那是沾了两种墨水的滑石粉，这两种墨水以适当的比例混合后——顺便说一句，这个比例不对——，可以用来印刷50元人民币。”
Kara看了看他的表情：“我会弄明白的。”
第三天，Jason Todd获得了一个署名Kara Danvers的访客。
第十天，Jason Todd在FBI特别探员Kara Danvers的监管下被有条件释放。
“暂时，有条件释放。”Kara纠正他，“不过要是解决了这个案子，我们就可以让你出来服刑了。”
“嗯，我知道。”Jason对着倒车镜查看自己的头发，“Hey，Kara，我需要理个发。”
“你的住处街角有家旧货店，我相信你能在那儿找到你想要所有东西。”
“而我的住处是……？”
“与监狱同等价位，700美元一个月。——就这儿。”Kara踩下刹车，解开安全带。
Jason坐在副驾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一定是在逗我。”
Kara走到副驾驶门外：“你是想让我帮你开门吗？”
Jason推开车门：“不了，如你所知，我凡事向来亲力亲为。”
“即便是秘鲁那次？”
“秘鲁发生过什么吗？”
“好了，闲话少说，现在咱们一起去看看你要生活的地方。”
“啊……你真的是想要我死，是吧？”Jason走出汽车并顺手关上车门，“你知道吗，即便对于一个FBI探员而言，它依然有点寒酸了。”
Kara抓着他的胳膊带着他走进去，对柜台道：“Jason Todd？”
脏兮兮的柜员从脏兮兮的货架里拿出一把脏兮兮的钥匙，而Jason Todd，他有洁癖。
所以伟大的Handler，Kara Danvers小姐只好亲手接住了Jason的钥匙，然后转向Jason，宛若读心术一般道：“如果你不喜欢这个地方的话，薪水就这些，方圆两英里你可以随意走动。”
Jason简直哭笑不得：“认真的，Kara？我可每年都给你寄生日卡片。”
Kara耸耸肩：“正如你常说，我面前这位是最厉害的。”
Jason叹了口气：“钥匙，有劳。”
Kara微笑着松手，让钥匙掉进Jason的手心里：“明早七点，我来接你。”
Jason还是走进了那间旧货店。
剪子、推子……全套的理发用具。Jason在他路过一面精妙的镜子时照了一下，然后顿住了脚步。
他要找找染发剂的材料。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拎着几个袋子，穿着整洁的西装走进来，对柜员道：“您好，我来此捐献这些东西。这是我主人的几件衣服和其他一些配饰。”
Jason顺便看了一眼，然后他就被那件夹克迷住了。
“哇哦，”他捧起那件夹克，翻出里面的接缝，“我在Savile街上的一家店见过这种缝线。可我从没听说那条街上做西装之外的生意。”
管家先生抬眼一看，笑了笑：“除非其中某位商家换了工作地点。先生，您想试试这件外套吗？”
系着领结的绅士体贴地抖开皮衣，而Jason毫不犹豫地抬起了胳膊。
第二天，早上七点整，Kara从柜员的手里接过了一张街角旧货店的票据，上面写着：“亲爱的Agent Danvers，我搬去了1.7英里外一处属于Bruce Wayne的房产，相信你知道详细地址。一个飞吻，J.T.”
直到Bruce Wayne先生的管家，儒雅绅士的Alfred Pennyworth来给她开门，Kara都没敢相信这整件事情真的发生了。
Alfred热情地欢迎了Kara，并十分体贴地为她指路，几乎让Kara不忍心提醒他Jason的历史了。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Alfred毫不在意这位绿眼睛先生有着怎样的过去。如他所说，他唯一在乎的就是这位年轻人是否能保证每周六的读书下午茶。
她照着Alfred的指示走上楼梯，视野最好的那间客房开着门，住在这里的人穿着浴袍坐在阳台上，喝着红茶读日文的《心》。听见脚步声后，他低着头道：“爱是罪恶吗？”
Kara道：“少数你迄今为止还没有被怀疑相关的罪行之一。”
“正确答案是：‘是罪恶， 千真万确。’”Jason合上书，抬头看向访客：“早上好，Kara。”
Kara眉头微皱，表情古怪地摇摇头：“……早上好。”
她低头看了一眼，意外地发现那不是咖啡：“我十分怀疑监狱里有没有茶叶。”
Jason笑了笑：“他们有，只是一般人不知道该去哪里找。”
Kara简直哭笑不得，最后她道：“好了，起来穿衣服！你现在有班要上了。”
“你想看我换衣服吗？抱歉，该服务只对男性开放。”
“我在楼下等你。顺便说一句，头发很别致。”
“谢谢，Alfred帮了我很多。”
Jason Todd从楼梯上走下来，光滑的下巴、新修剪的头发，以及最关键的——额头前两撮新染的白发。
他走到Kara面前,抖抖身上的夹克：“谁能想到呢？Bruce Wayne的管家曾经在Savile街上学。”
Kara茫然了一下：“什么街？Savitar？”
“Savile，”Jason道，“世界上最好的西服都来自这条街。以及，我真的觉得你该少看点漫画。”
Kara笑着摇头：“不。DC可帮我抓了你呢。”
“如果你这么相信的话。”
“啊，我不是相信。我知道我是怎么抓住你的。”
“抱歉，容我再问一句，你们追查一个，你们认为，非法持有元青花并且准备把它偷渡出境的人，然后你们炸开了你们认为他放赃物的保险箱？”Jason简直啼笑皆非。
Kara抱着胸问他：“你真的觉得这可能吗？”
Jason把玩着手里的文件夹：“算了，我也不用猜。倒空墨水瓶，把面粉混合倒进去，以便带进金库倒进保险箱。但凡有点火星，整个箱子里就会什么都不剩——”
“滑石粉？”Kara问道。
Jason耸耸肩：“显然这位赶时间，所以都赶不及等它风干，倒了滑石粉进去吸干墨水就迫不及待地开始用了。”
Kara问道：“谁有什么想法吗？关于可能在保险柜里的东西？”
“什么都没有。”Jason抢答，“我们在说一个高手，方法千奇百怪、神鬼莫测，唯一能让他着急的就是踩着点戏耍你们一把，稳赚不亏。而当你们忙于找出保险箱里的痕迹时，他早就带着他的宝贝青花瓷离开美国领土了。”
“听起来很熟悉啊。”Kara道。
Jason挂上一个微笑：“我们应该专注于咱们这位‘镜子大师’了，Agent Danvers。”
镜子大师，从一个地方走进镜子的世界里，从另一个地方走出来，有镜子的地方就有他存在……
“他不好找，”Jason评论道，“我们之中可没有闪电侠，能几乎同时出现在各个地方打破幻影。”
“我们确实可以封锁一些路径。”Kara道。
“我们在Gotham，总有别的路径。”Jason摇摇头，“不过我们总要做做样子。”
“你的看法？”
Jason耸耸肩：“假设，假设，是我要从Gotham运走一个直径46.1公分的青花瓷盘，我甚至可以把它像顶帽子一样戴在头上。”
Kara瞪着他，等待后续剧情。
Jason耸耸肩，眼神刻意飘忽了一下：“只要我有足够多的赝品在外面晃，让所有你们这些人都忙得脚不沾地、头昏脑涨，然后把真的那个捆上稻草，让它变成一顶帽子。”
Kara点点头：“非常聪明，Cassie，把这招备案。现在，Jason，我开始看到你的价值了，继续。”
Jason继续道：“元青花之所以价值连城是有原因的，即便不考虑七百年前瓷器会有的碳14含量，它的颜色也十分难搞，只有极少数人才能烧出能糊弄人的赝品，而这些人——很不幸，因为搞不到有七百年历史的黏土和釉料，他们的作品没有销路，所以，没人知道他们是谁。”
“也就是说，咱们这位‘镜子大师’自己有两下子啊（know some tricks，trick双关魔术师trickster）啊。”Kara总结。
Jason点头：“十天前抵达Gotham，六天前失窃，此前只在故宫展出——我知道那个地方，你永远看不见任何器具的底部。所以，我建议我们从能烧元青花的地方开始。”
FBI探员们在Kara的指令下搜集了Gotham内外上下所有能烧制瓷器的地方，捧上来了足有一英尺高的一大摞——没人想到Gotham这种潮湿阴冷的地方居然有那么多烧造业，除了Jason。
“陶瓷烧制需要许多颜料、釉料、黏土，Gotham交通发达，有原料有市场，天气能基本满足制造，地方多很正常。”Jason事不关己，“先查一下提供出租服务的，镜子大师不可能把画好的坯子寄去排队等。也有可能他找了个地方用自己的窑烧，关键的问题是——他是谁呢？”
Jason和Kara对视一眼，各自沉默。
从Kara拿给他的各种资料来看，镜子大师与之前几桩案子神出鬼没的作案者似乎是同一个人，但资料夹里还有好几个心理侧写对不上的人——他们要抓的这位显然自我沉醉、藐视政府、嚣张狂妄，但案卷里也有小心谨慎到自卑的人，他完事后要问问Kara。
Jason想起那些心理侧写符合的案卷：盗窃、销赃、走私。
他一拍拳头：“这是他第一次造假，顺便说一句，Kara，你的案卷放混了。镜子大师之前偷的东西不是首饰就是机密文件，而没人会去造首饰的假，因为越值钱的首饰伪造起来就越亏本。总之，这是他第一次造假。”
Cassie不明所以：“所以呢？”
Jason笃定地道：“所以，他会竭尽全力做到最好。也就是说，虽然他之前多半做了大量准备，甚至准备好了颜料，但他至少也再要烧一窑来检查自己的颜料，因为第一次造假的人总是充满热忱的，这就是两天。然后他会开始画盘子——如果我们假定他之前已经进行到只剩下上色的话——，这项工程非常复杂，起码也要花费他三四天的时间才能画好多到能转移警方注意的。再放进去烧制，这又是一天。”
“六到七天。”Victor计算出结果，“因此我们今明两天就能见到赝品了？”
话音刚落，Megan拿着一个盘子形的物体走了进来：“海关收缴的，不知道是真货还是假货。”
她看向Kara，在Kara点头后把盘子递给了Jason，补充道：“携带者的票是明天的，但是神色焦虑，海关拦下来检查就发现了这个。”
Kara道：“你可注意，在此之前我们一直落后一步，直到这会儿才赶上。”
Jason微微一笑，捧起了瓷盘，细细端详起上面的花纹。FBI的探员们各忙各的，过了好久，Jason放下瓷盘，道：“我能带回去看吗？在这儿我浑身难受。”
Kara懒得管他，只是随便摆了摆手。
Jason才走进家门，就听见了一个声音，吓得他差点把袋子摔了。
“你晚了，”黑暗里的Roy不满地道，顺手摁开了灯。
Jason翻了个白眼：“我有班要上，少说废话，有什么消息？”
Roy“啧啧”摇头，被Jason瞪了一眼才乖乖地道：“上周的元青花，我四处打听了一下，没有要出手的消息，都知道这东西烫手。”
Jason问道：“烧瓷器的人呢？”
Roy长叹一声：“你也知道这种人不好找，打听了一圈，有一大串名字。不如你先看看你这边的证物？”
Jason把瓷盘从袋子里掏出来搁到桌上：“看不出来什么……除了画得很好。你知道我不懂画画的。”
Roy端详着这个惊才绝艳的赝品，沉吟道：“你觉得他会在上面签名吗？”
Jason顿住了，道：“你把名单先写出来，我找找。”
Roy的名单写得很快，于是他百无聊赖地躺在Wayne家的沙发上睡了一觉。
接近两个小时候，Jason一拍桌子吵醒了他：“我找到了！”
Roy一个翻身掉到了地上。
瓷盘上一大圈的缠枝花纹中的一个地方被Jason指了出来，别处都顺畅自然的花纹在此处却有几个缺口，几个缺口中，茎叶缠绕，绘出了两个“S”。
第二天清晨，Kara在睡梦中被铃声吵醒：“Hello？Kara Danvers。”
Jamie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惊慌：“嘿，Kara，Jason走出了他的范围，他和你在一起吗？”
Kara刷的一下从床上弹起来，快速套上衣服，把梳子揣进兜里——梳头可以等等——，简单洗漱后就急急忙忙地往楼下跑，一边在电话里问道：“他什么时候跑的？”
Jamie道：“大概四十分钟前开始移动，十分钟前超出范围，主要步行，坐了一段地铁。”
Kara用肩膀夹着手机，从衣架上摘下外套，扬声道：“Alex，我不能吃早饭了，现在就得走，Jason Todd……”
她顿住了，她看到Jason就坐在她家的沙发上，与Alex谈笑甚欢，听到自己的名字时抬头看向她。
Kara道：“Agent Reyes，警报解除。Jason和我在一起。”
Jamie显然陷入了迷惑：“和你在一起？”
Kara咬牙道：“是的，他和我在一起。挂了。”
Jason冲她一笑，露出几颗牙齿：“一切都好吗，Kara？”
Kara叉起腰，瞪着他，气得差点喘不上起来，道：“不好！你跟踪我到了我家，激活了你的脚链，进了我家的门，坐在我的沙发上，和我的姐姐聊天！”
Jason摸了一把小氪的毛。
“还玩我的狗！”Kara更生气了。
Jason却还火上浇油：“你真的监控过你姐姐约会吗？Kara，你真让我大开眼界。”
Kara吼道：“那是间酒吧，她刚好坐在目标旁边约会！”她深吸一口气，道：“我要把你扔回监狱。”
Alex无奈地摇摇头：“Jason，给她看。”
Kara停下了拨号的动作，却还气鼓鼓地拿着手机，腮帮子鼓起，让Alex有种想戳的欲望。
Jason道：“我知道镜子大师的名字了。”
Kara一扬下巴。
Alex憋不住了，她的妹妹怎么能这么可爱，于是她掩饰地起身，为Kara端来了她的早饭——三明治与热牛奶。
Jason举起被他放在桌子上的盘子，上面粘着一张掏了洞的纸，圆孔里清晰可见两个“S”。“Sam Scudder，人就在Gotham，经营一家瓷器作坊。”
Kara哼了一声，咬了一口三明治：“如果不是他，你就给我等着瞧吧。”
Jason露齿一笑。
他们驱车前往镜子大师的手工作坊，一个金色头发的女人接待了他们，她自称Lisa。
Jason试图让Kara应付，可Kara明明白白地在蓝眼睛里写道：“你敢，我就敢把你扔回监狱。”于是Jason只要笑着与Lisa攀谈：“我们在为一位共同的朋友挑选礼物，她喜欢一些——独一无二的东西。”
Lisa笑得就和所有营销女郎别无二致：“那两位来对地方了。我们这里的物件都是由店主和学徒——也包括我——，亲手制作的，绝对找不出第二个。”
Jason道：“那你有空带我们看一看吗？”
“当然，”Lisa道，“请问您二位的朋友有什么特别的偏好吗？”
“中国风。”Jason道，而在这个词出口后，他发现Lisa的表情抖了一下。
Lisa带他们来到一个货架前：“这里就是我们放置中国风瓷器的地方了，很抱歉，我们这里喜欢做中国风的人并不多。”一眼就能数出来的七个小瓷器孤零零地，却占据了两层架子。间距十分紧凑，下面一层有大半层都是空的，而上面一层根本什么都没有。杯子瓶子壶碗盘子，而Jason只扫了一眼，就对Kara隐秘地摇头——太粗劣了。
Kara一点也不想陪他演戏，但为了工作——才不是因为她见鬼的对Jason有些欣赏——，她还是配合地对Lisa摇头道：“这些恐怕她都不会喜欢。不知道你能不能带我们看一些……精细的作品？特别是绘制方面。”
Lisa热情地带着他们看了大半个小时，Jason终于在一个密密麻麻的架子后面的角落里摸出了一个小酒盏——西式配色、中式花纹。
“请问有配套的吗？”他大摇大摆地问道。
Lisa下意识地摇头：“抱歉，这件……这件是之前一位客人买的一套酒具中包漏的一件。您能不能把它……”
Jason打断了她：“那太遗憾了，但我们就要这个了。我们的朋友一定会喜欢的。还是说……有什么问题？”
Lisa咬着嘴唇，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那是一件Sam的作品，或许也是货架上唯一漏掉没有撤下的一件了——，卖给了他们。
Kara把车开回FBI大楼，似乎依然在为Jason刷她的卡花了三十美元买一个小酒盏而不爽。而Jason很识趣地道：“你可以把它写进破案经费里？”
Kara瞪了他一眼：“根本不是这个流程！经费要先申请才能花。”
Jason耸耸肩，又听到Kara继续说道：“不过，镜子大师是个棘手的案子，如果破了，我能进账一点奖金。所以，看在我的钱的份上，告诉我上面有东西。”
Jason笑咪咪地用指甲指着酒盏壁上的一处云纹给她看，巧妙的断点，两个“S”。
“上面有东西。”他重复道。
Kara很满意，几乎立刻开始填写搜查令申请，但是Cassie却打断了这个美好的计划：“不好了，Kara。迄今为止海关已经又搜出了四件赝品，影响边境出入，上头要求我们后天之前破案。”
Kara皱起眉头：“搜查令根本不可能这么快。而且即便来得及拿搜查令，也不能确定他会把瓷盘藏在作坊里。”
Kara突然顿住了，她看着自己的桌子：“我的车钥匙呢？”而后她环顾四周——Jason也不见了。
*保时捷911：大少在《Titans》里面的座驾应该属于这个系列，售价从大致在1.5-2.5m CNY，最贵的一款大概四百万。（但是保时捷的官网设计浏览系列界面只有侧面图，因此我懒得去一辆辆查它究竟是哪一款了。）
“Todd。今天我们会有个客人，N.Y.P.D.的Richard Grayson警探。”
“哦，不会吧，他？”
“你认识Grayson警探。”
“嗯啊，我们有历史。很长的历史。这很可能会影响工作，所以我觉得要不你还是跟上头打个申请换个人吧。”
“不。”
“别这样，Kara。”
“我非常愿意见到让Jason Todd害怕的人。——你无从想象我有多兴奋。哦天，我觉得我已经爱上他了。”
“……呵，见到Grayson你就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但我必须事先声明，我不怕他。”
“很高兴你如此乐观。现在，请转身看向电梯——”
“操，Dick。”
“友善点，Jason。”
“我很友善，这是他的名字。”
“没错。”
“嗨，警探。我以为你去芝加哥了。”
“我以为你去铁山了，罪犯。看来事情总是不尽如人意的。——说到这个，Danvers探员，你知道了不起的Jason Todd第一次被捕是什么时候吗？”
“四年前？”
“不，是十八年前，他九岁的时候。他试图偷我的钱包，被我当场逮捕，扭送警局。”
“继续讲，进了警察局之后发生了什么？”
“我只有十三岁，没有目击者，没有物证。我无法证明我不是在搞恶作剧，因此我的证词无效，他被无罪释放。”
“而且，我从他口袋里摸出了市图书馆的借书证，复制了一份，把原件放了回去。我用它看了六年的书，直到图书馆系统升级，改成了用人脸识别。——他从头到尾一无所知。”
“不，我从你第一次用就知道了。——想不到吧，图书馆会每周一发短信提醒我每一本书的归还期限。那张书单和你的语言习惯惊人地吻合。只是你从没逾期过，所以我没跟你计较。何况……”
“何况，那整条街上的人除了咱俩都是傻子，承认吧，Dickie，我是你唯一的玩伴。”
“你在街上，我在学校里。”
“To-may-to, to-mah-to。”
“哇哦，原来你俩是好朋友。”
“不是，他都没来我的庭审。”
“你也没来我的婚礼。”
“我在逃亡好吧，都是她逼我的。”
“你庭审的时候我在度蜜月。”
“两位，旧账清完了吗？我们还有案子。”
“为你们介绍Tim Drake，我们的嫌犯。”
“哇哦，他好可爱。”
“咳。”
“咋了，Grayson？”
“我知道你想干嘛，Todd，不行。”
“为什么？”
“几年前，我因为一次黑客行为盯上了他，在我调查的时候，事情有点……脱轨了。”
“你俩搞上了？”
“不。……他是Bruce的养子，而且他很崇拜我。”
“Bruce？Bruce Wayne？收养你的那个人？”
“嗯哼。”
“这是不是意味着……”
“他是我弟弟。所以，你，禁止碰他。”
“啊……我宁可他是你前男友了。”
“你住这儿？”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嘿，Alfred。”
“嗨，Jason，Richard少爷。”
“你为什么要上楼？”
“你为什么要上楼？”
“我就住楼上。”
“我也住楼上。”
“楼上只有一个房间。”
“……Alfred？”
“您一直不回来，那么保留您的房间并一直打扫就有些没必要了。我相信那间房间可以住下两个人。”
“当然，如果是我和另一个‘少爷’住的话，那绰绰有余。”
“Jason Peter Todd……”
“好吧，反正我可能也要忍你一辈子，从现在开始锻炼未尝不可。”
“所以，Tim，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行。”
“好吧，No is no，我懂的。……嗷！”
“说真的……”
“不行！”
“嗨，我是Jason。Jason Todd，不知道Dick有没有跟你提过我，我们小时候是好朋友。”
“没有。”
“……”
“哈，不过他的确提了很多次‘街上流浪的混小子Peter’，还让我永远不要做他会做的事。”
“唔……你准备听他的吗？”
“我还在想。”
“啊哦……Jason Todd的第一次失恋。”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Tim刚刚走了，他和你最亲近的接触就是刚刚那一次握手。……显然，他对你没兴趣。”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他握手的时候把电话号码递给我了。呃，其实是个IP地址，但对黑客而言，这应该相当于我们的电话号码。”
“我突然意识到，我在Wayne的房子里住了两年，和他儿子约会了一年半，和他另一个儿子认识了二十年，把他男朋友列进了我的出轨名单……但我从没见过Wayne。”
“而你今天突然开始在意这个……你要见他了？”
“对。Wayne家今晚有个家庭晚餐，我收到了邀请……四份。”
“啊？”
“Tim一份，Hal一份，Dick Head一份，Wayne也有一份，他让Alfred转交的。”
“哇哦。”
“总而言之，我今晚就要见Wayne了，而我突然意识到我对他几乎一无所知。然后我转念一想，我在联邦调查局工作……”
“拜托别说你是想趁晚饭前把他查一遍。”
“当然不了，我又不是傻子，我知道你们这腐朽的系统要查个人起码得三天。——我只是想看看局里现有的他的档案。”
“你为什么觉得我们有呢？”
“他是个亿万富翁，这是个资本主义国家，政府机构只为有钱人服务，FBI也是其中之一？”
“第一个柜子第三层最里面——Bruce Wayne是这儿的常驻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