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兔百窟 STAU + 机甲
Chapter 1 噩耗
“全体注意，这里是星联舰队发言人Lois Lane。现在并不是日常通报前线战报的时间，但这是一则沉痛的消息，而星际舰队希望所有人尽快得知。——3小时12分前，星际舰队‘哥谭’号脱离舰队执行侦查任务，在隐形状态下遭到天启星战舰袭击。全舰共673名军官，597名成功撤离，据他们返回舰队后的报告，‘哥谭’号已经落入天启星的大气层。可以认为，舰上其余76名军官，均随之遇难。包括，舰长Wayne, Bruce T.，大副兼首席工程师Gordon, James……”
屏幕上的女人衣装整洁，表情肃穆，声音有些微不可查的颤抖，但每一个音节依然一清二楚——直到屏幕被一只飞来的军用水壶砸了个粉碎。
“Todd学员。”讲师看向扔水壶的红衣学员，“坐下。”
Jason Todd依然咬着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所以讲师又重复了一遍：“坐下，不然你就出去。”
坐在他旁边的Roy伸手拽了一下他的下摆，Jason没动，所以Roy又拽了两下。Jason浑身僵硬地坐下了，但讲台上的讲师很清楚，接下来的课他一个字都不会听进去。
——但他还得接着讲课。
讲师沉默了一下：“我能理解，死亡总是沉重的……与你爱的人永别更甚，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允许自己被感情控制。所以，Todd学员，我希望明天上课时，这台终端已经被修好了。”
Roy几乎怀疑自己还得再戳他一下，但Jason已经自觉回复道：“收到，长官。”
“很好。”Hal Jordan点点头，“我们继续上课。”
Jason坐在原地，他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反正Jordan一直在讲课……然后周围渐渐安静下来。
又过了一段时间，一根螺丝刀伸过来戳了戳他，Jason抬起头，先看到了Roy，然后看到了他身后焕然一新的终端。——Roy替他完成了任务，按理说Jason应该说句谢谢，但他其实不用，因为这是Roy Harper。所谓“最好的朋友”不就是这个意思？
“你怎么样？”Roy拍拍他的肩膀。
Jason眨眨眼：“……我不知道。”
他抬手抹了把脸，有些迟疑地问道：“之前Lane广播的时候，她是不是没提搜救队？”
Roy抬手在护目镜终端上操作了几下，快速浏览了之前广播的文本，有点担忧地看向Jason。
Jason紧紧盯着他：“她提了吗？”
Roy微微摇了摇头。
Jason猛地站起来，快速的重心变化让他头晕了一下，但他晃了晃脑袋，选择无视。开始朝外走去。
“Jaybird。”Roy在身后叫他。
“你先回去吧，Roy。”Jason头都不回地说道，“我要找个人。”
Roy快走几步跟上他：“Jaybird，你不会是想……”
“Lane不提搜救队，唯一的可能，就是根本没有搜救队。”Jason说，“而据我所知，‘哥谭’是星联舰队最好的飞船之一，它可以迫降在天启星上，它的补给可以让76个人至少活四个月，它的船长是全星联舰队最优秀的战略家，他熟知天启星的地形，精通隐匿形迹，并且是个近身格斗高手。”
“他还是你父亲。”Roy补充道。
“对。更多一个理由我去申请救他了。”
“Jaybird，我不是阻止你。”。
Jason顿住了脚步：“你不是？”
Roy耸耸肩：“不是。我阻止你我是Dick——我跟你一起去。”
Jason简直不知道是该抽他还是该亲他，他张了张嘴，最后说道：“那你还不如Dick。”
“一点不错。”一个人从人流里钻出来，站在他们面前，“因为我绝对要阻止你。”
“我是不是应该回避？”Roy问。
“别挡道，Grayson。”Jason眯起眼睛。
Roy得出结论：“我应该回避。”
Dick Grayson抄起手：“可能你还没意识到，但在Bruce，你我的养父被宣布死亡之后，我，作为全家上下最年长的人，自动成为了你们剩下所有人的第一监护人。根据星舰学院管理条例，作为未毕业的学员，你想要进入敌区必须经过第一监护人，也就是我，的批准。我说你不能去天启星，Jason Peter Todd，你就得给老子老实待在地球，懂？”
“然后呢！”Jason踏前一步，揪起兄长的领子，“难道你看不出来星联舰队根本没有要派搜救队的意思？你不让我去，是准备让Bruce他妈的在敌人大本营等死吗？！”
Dick狠狠甩开他的手：“不是！——我去。”
“好样的。”Jason冷笑两声，看Dick一脸平静，才意识到他大概已经在Roy修终端的时候，就给所有舰队高层发完了邮件。他自己未必能获准潜入敌方大本营，但他绝对确保了，只要他还能喘气，他的弟弟们就都出不去地球的大气层。
Jason问：“……你是认真地准备把他们都交到我手里吗？”
“你是不咋靠谱。”Dick耸耸肩，“但话说回来，我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Jason盯着他：“你有。你自己。我去天启星，你留下。”
“天启星遍地是敌人，去一趟九死一生，你想什么呢？”
“你也知道九死一生，那你还要去。你又想什么呢？”
Dick捏了捏眉心：“算了……这么嚷到明天都不会有结果。老办法？”
“单挑？”Jason本能地就想要点头，想了一下，摇摇头：“不。——这次不一样，这不是能一个人解决的问题。”
Dick深吸一口气，他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喉咙干涩，胸腹间一阵灼热，脑袋热得恐怕可以煎个鸡蛋：“搞一辆曲速飞船、潜入天启星、把他们救回来、大概还包括杀一些类魔——的确，得要个团队。但是，Jay，这不是我们两个人就能做到的事。”
Jason抬手制止他：“没有‘我们’，只有‘我或你——最好是我’。我们不能把Tim和Damian单独留在地球，他俩只会自作主张去天启星。当然，他们不会合作，但他们分开行动，依然都会到的比我们还早。”
Dick完全不能理解：“Cass会看着他们的。”
“啊，关于这个……”Jason尴尬地挠挠头，“抱歉，我们当时大概应该告诉你的……Cass在‘哥谭’号上。”
Dick瞪着他：“她、什、么？”
“Cassandra Cain，我只会问你这一次，所以你最好老实回答。你，在‘哥谭’，干什么？”Wayne舰长抹掉脸上青绿色的类魔血，站直身子，目光越过被一剑穿心的类魔肩膀，直直看向他的养女。
Cass抽出自己的折叠武士刀，失去支撑的尸体摔倒在地，砸起一点灰尘。Cass甩掉上面的血迹，按下按钮收起刀刃，把它挂在腰带上：“呃……救你的命？——虽然计划不是这样。”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Bruce，抿抿嘴唇小声说道：“……我只是想向你证明我够格了。”
Bruce瞪了她几秒钟，隐隐听到类魔单兵驾驶器的引擎声越来越近，只好叹了口气：“跟我走。”
Bruce带着Cass绕过崎岖的地面，穿过放置精妙的全息投影，钻进了一个隐蔽的山洞。
“Thompkins？”他环顾四周，寻找哥谭的首席医疗官。
一个人闻声走过来，她手里捧着一台终端，上面正在给出人体扫描结果。她身形有些瘦小，但举止干练，亮闪闪的头发像是一盏灯，让人眼前一亮。
“舰长。”她把目光从终端上抬起来，对他点头示意。
“这是Cain，Cassandra Cain。她不是医生，但受过医疗训练，你缺人手，她可以先顶上。”Bruce对Leslie简单介绍了一下，又转向Cass：“坠机的时候救生舱散开了，我还要去找其他人。除你之外，这里其他人基本只有用激光枪的本事，其中还有不少伤员，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好他们所有人。”
Cass乖乖点头，Bruce总算放下了一点心，最后嘱咐道：“如果Gordon回来，听他的指挥。”就钻出了投影的范围，顺着终端上的定位和地图，去找其他的船员。
有Cass在，临时营地总算有了些防御，这也就意味着Bruce不用只在营地周围游走，而可以去查看那些停留在比较远的地方，没有移动的定位信号。
有Cass帮忙，Leslie很快就完成了对所有伤员的扫描和初步诊断。Cass拿着仪器在拥挤的山洞中对轻伤做清洗伤口和包扎，脚步轻捷，像一道安静的暗影，没有惊扰到任何人。做完Leslie分派给她的任务，她就回到离出入口不远的地方，站起岗来。
“Cass。”Leslie招呼道，Cass立刻抬起头看向她。Leslie冲她招招手，带她走向那些伤口需要做对应处理的人。——麻药不够，有些人必须生受着，她需要Cass帮忙按住他们。
“Bruce提过你。”Leslie说着，把手术刀放在喷枪上烤了烤，直到62℃，然后切开了伤者大臂上十字形的伤口——这种伤痕是由俗称十字花蔓的植物造成的，它们经常把细菌大小的种子留在伤口里，如果不想过三个月身上发芽，那就必须忍受高温杀菌。
Leslie继续说道：“他说你是他孩子里最乖的，成绩很好、从不惹事。”
“或许我只是在被他发现之前就解决了我惹的事。”
“那说明你效率很高。”Leslie检查了一下，确定伤口内已经干净了，开始给伤员上药。
“他没提过你在‘哥谭’上。我猜，这也是你成绩很好的证据？”
Cass抿抿嘴唇：“……他毫无道理地连续拒绝了三次我的申请。我明明满足上‘哥谭’号的所有条件。”
Leslie摇摇头，包好绷带，带着Cass走向下一个伤员：“丫头，你多大了？”
“十八周岁264天。”
“不到二十一岁，你都不满足上前线的条件。”Leslie扭头看了她一眼，突然笑了：“哦，这个表情。我认识这个表情。它叫‘是天才又不是我的错’，是吧？”
Cass扁扁嘴：“我都不明白为什么他居然觉得我要七年才能修完B.A.T.，我过完第三个学年，带着最优毕业生（valedictorian）的徽章回家的时候，他看起来就像见了鬼一样。”
“Wally，这儿！”Roy坐在食堂偏僻的角落，小声招呼道。
Wally West小心地环顾一圈，敏捷地钻到他身边坐下：“到底什么事？你说得神神秘秘的。”
Roy撑着下巴：“Jason和Dick准备找人打群架，你知道吧？”
“……Dick和我说是小组对抗演练。”Wally回答。
Roy甩了他一个“这你也信”的眼神，Wally耸耸肩：“怎么了？”
“你知道他俩打架之后要干嘛吗？”
“不知道，Dick要我帮忙，我就帮他。”
“他送死去你也帮啊？”
这话Wally就不爱听了：“如果对Dick而言是送死，那Jason去只会死得更透。”
Roy一时语塞，Wally露齿一笑：“想玩心理战？歇着吧你。”
Wally仰着下巴，转身离开了。Roy揉揉眉心，从额头上拽下护目镜终端，准备给Jason发信息说Wally比他们预想的要聪明一点。挂在脖子上的提示器忽然震了震，终端屏幕右下角同时弹出了一个红色箭头形的标志，Roy眼睛一亮，关掉通讯界面，点下了那个箭头。
在替Jason修理教室终端的时候，Roy顺手塞进去了一个小木马。在该教室有人使用时，可以借助终端进行监视——其实也就只是灵光一闪，他觉得Hal怎么也得知道点内幕消息。
Hal并不是学院的常任教师，而是前线“海滨”号的舰长，星联准将。星联规定，所有校级以上军官，每五年需要执教一个学期，将自己的经验传授给在校学生。规定上，担任教职期间，军官在前线的权限会被暂停，但Roy觉得怎么也会比后方军官多些情报来源。
终端木马可以让Roy获取教室摄像头和麦克风的权限，Hal打开门，Dick和Jason跟在他身后，都悻悻地拉着脸。
“坐。”哈尔锁上门，抄着手靠在讲台上，“你俩可真能折腾啊……两个小时没看到就准备打群架了。”
没人说话，哈尔冷哼一声，忍不住怀疑，这真不是Bruce亲生的吗？“不过Wayne早有预料，提前做了安排，所以虽然这种事一般都不告诉家属，但你们俩可以例外。”
Dick和Jason抬起目光看着他。Hal说道：“‘哥谭’这次坠机是事先计划好的，Wayne和核心人员要潜伏到天启星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