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兔百窟

发现/Discover

7323字

DC BatLanternDickJayTimDamiJon

但凡换一个女孩儿来撞破这件事，他们中都至少会有两个在一秒钟之内邀请她加入他们。

如果是Barbara，会是Dick和Jason。

如果是Steph，会是Jason和Tim。

如果是Cass，会是Dick和Tim。

但这是Damian，没人愿意邀请他加入——Dick和Jason对他几乎像对自己的半个儿子，而Tim永远永远不会愿意和他做出这种程度的分享。

所以，他们四个，发现的人和被发现的人，全都僵住了。

Dick第一个做出反应，他把自己从Jason身上撕下来，这个动作让Jason下意识挪动了一下，骑着他的Tim没忍住呻吟了一声。

Damian锐利的目光刺向了Tim，而Tim咬紧了牙，竭力控制着脸上泛起的红晕：“我可以解释。”


所以，现在，他们都聚在一起。所有人，字面意义上的所有人，不只是他们家的人，还包括了死皮赖脸来凑热闹的Roy，Tim的逃跑方案Conner，和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只是因为Damian为开家族会议取消了约会，而闹脾气硬跟来的Jon。以及，觉得蝙蝠男孩们在搞“带最好的朋友参加家庭聚会”活动，忽然出现，刚从Babs那里听完前情提要的Wally。

他们全都凑在一起，等着世界第二侦探，兼第一STK大师，兼最成功的私生饭，分享他是怎么把两个爱豆同时搞上床，开始这段乱伦关系的。

“咳。”Tim清了清嗓子——天哪，这比他想得还要尴尬——，他抓紧了Conner，随时准备战术性逃逸。最后他咽下一口唾沫：“这事还要从三个月前的一天早上说起，当时大概六七点钟，我正在检查蝙蝠洞的监控录像。”

“为什么你要检查自己家的监控录像？”Roy问道。

“为了防止再出一回巴别塔。Roy，想听下去就闭嘴。”Jason压低嗓子恐吓道。

Tim舔了舔嘴唇：“我发现，就在同一时刻，Bruce在从地上捡他的制服。”

“捡制服？发生什么事了吗？”Conner问道。

Tim狠狠地剐了他一眼——但他脸还红着，所以真的没什么杀伤力——：“逃逸工具是不会说话的，Conner。咳，我想起，那天我是Bruce之外最后一个离开蝙蝠洞的，大概在四点半左右。所以，我下意识地备份了四点半到那个时候的，蝙蝠洞所有监控设备的数据。”

Wally没忍住“哇哦”了一声，Dick惊讶地发现，虽然他点了那么多披萨，但他还是没能堵住他的嘴。

“你这么做的原因是？”Damian差不多猜出了一些事，因此他神情分外鄙夷。

Tim觉得更多的血液涌上了他的脸：“我当时三十多个小时没睡，脑子很不清楚，我想，我当时，大概只是不想错过。”

“错过什么？”Jon似乎什么都没听懂，因此Tim难以置信地看向Damian。Damian脸上泛起浅淡的红晕，抓住Jon的手：“别问。”

“你们在一起两年多了，你居然还没把他搞上床？”Tim没能压抑住自己的疑问。

Jon的脸刷一下变得通红，甚至窘迫地飘起了五厘米，Damian保护性地把他护在胳膊后面，而Jason翻了个白眼，屈尊解答了Jon的问题：“你们堪萨斯人只会在床上做爱吗？”

Conner感到有点被冒犯，他“喂”了一声，而Tim——毫无疑问，他现在心里只有两个哥哥兼男朋友，完全不愿意考虑Conner的感受——只是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备份下所有数据后，我看到Bruce在操作蝙蝠电脑，删除了我备份下的那些监控的原始数据，于是，我确定了我保存的是什么。”

他的脸越来越红，Jason凑过去亲他，而Steph发出了嫌恶的声音。

“然后呢，”Babs问道，“这跟你们仨又有什么关系？”

Tim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这时候，Dick从他身后抱住他，搂着他的腰把他向后拉，直到靠在他的胸膛上。Tim终于喘过一口气来：“庄园到处都是监控，而且我们都不知道Bruce在和某个人交往，我认为他想继续这段地下恋情，所以我想，我不能在我的卧室看这个。我把数据保存好，接着就睡觉了。”

“接下来几天很忙，我几乎，几乎每天晚上都……”Tim看起来又喘不过气了，所以Jason牵起了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冲他挤挤眼睛。Tim的脸更红了，他坐在Dick怀里，眼睛盯着Jason，说道：“都和你在一起，从天黑到天亮。视野里全是你，你的胸你的腰你的腿，所以当好不容易可以休息的时候，我梦里也全是这些。”

他抬起原本抓着Conner的那只手，想捂住脸，而它被Dick半途截了下来。Dick抓住他的手腕，胳膊又放回到Tim的腰上，低笑着在他耳后落下安抚的亲吻。

Jason抬头看了Conner一眼，他氪石绿的眼睛让Conner下意识挪远了些，Jason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鼓励道：“继续说，我听着呢。”

Tim这下连耳朵都红了，但他还是听从Jason的话，继续说了下去：“我，我做了和你在一起的梦，然后睡醒，从床上坐起来，突然想起我还有那份数据，所以我想，唔，我可以看着它撸出来。我是说，那是Bruce的性爱录像！Bruce！”

虽然Bruce是Tim的养父，但没人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事实上，Babs的眼神开始闪烁，而Steph的耳根开始泛红。——认为Bruce很性感完全不是问题，在他身边度过青春期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做过关于他的春梦。不过这是心照不宣的家族机密，Wally、Roy和Conner就不用知道了。至于Jon，这事Damian都不知道（因为他不会做这种春梦），他就更别想知道了。

“我打开录像，从我离开蝙蝠洞后，Bruce去洗了澡，刮了胡子，把自己弄得非常适合幽会，然后穿戴好了他的制服，坐在那里等。到了五点整，另一个人出现了。”Tim似乎终于找到了一点羞臊之外的东西，他神情变了变，问道：“在我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前，我需要你们回答我一个问题——”

这时候，Jason的通讯器突然叫嚷起来，他把它接通，另一头喊道：“我操！你知道吗？你敢相信吗？！”

“Kyle？”Wally迷惑地说出另一头那个人的名字。

Kyle隔着通讯器和他打了招呼，继续喊道：“Jason！Jason！”

“我知道。”Jason说，“现在闭嘴，别剧透。”

他给了Tim一个安抚的、带笑的眼神，而Tim舔舔嘴唇，问出了他的问题：“在你们认识的所有生物里，你们觉得，都有谁，具有能跨性别、跨性取向、甚至跨物种的，性吸引力？”

“你们家老爸，Hal，还有Dick，或许再加上Jason。”出奇兴奋的Kyle第一个回答。

“Jason？”Roy笑了出来，“可拉倒吧。前三个我同意，但我觉得还可以加上Kory。”

“Hal叔叔，Dick，蝙蝠侠。”Wally答道，而Conner跟着他的答案点头。

Tim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而Jon说道：“Damian。”所以Tim毫不掩饰地用一个冷笑表达了对他品味的质疑。

他从Babs和Cass眼里看到了了然的神色，而Steph看起来非常难以置信。Tim紧盯着Damian，后者的表情摇摇欲坠，他不想错过Damian任何自控失败的瞬间：“出现的那个人，是绿灯侠……”

似乎受到了他的召唤，一个绿灯侠从窗户里钻了进来，对这一大群人惊讶了一下，然后在Jason和Wally之间找了个空地坐下。

Tim在误解蔓延之前说完了他的话：“……Hal Jordan。”

他满意地看到Damian失去了全部的自制力，猛然间攥紧了拳头，但他手里还牵着Jon，所以被氪星骨骼硌得抽了口气。

“这是在说什么？”Kyle戳戳Wally，低声问道。

“Tim是怎么把Dick和Jason同时搞上床的，他保存了蝙蝠侠在蝙蝠洞的性爱录像，现在讲到他开始看录像，看到Hal出现了。”Wally快速说道。

“哦……”Kyle点点头，“等等？！”他惊诧地看向那三个过于亲密的兄弟，Tim被Dick整个搂在怀里，而Jason在旁边玩Tim的手指头。

Dick把下巴放在Tim肩上：“继续，鸟宝。”Jason附和道：“嗯，把他们眼珠子都吓出来。”然后他们怪笑着对视，交换了一个吻。

Tim抿抿嘴唇，露出一个微笑：“Hal是飞进视野的，我只看到一道绿光，然后他就出现在了Bruce大腿上，穿着制服。……你们想听我讲多细？”

外来人口们整齐划一地咳嗽了一声，Damian捂住Jon的耳朵，哼道：“能多省略就多省略。”而Steph和他的态度截然相反：“能多细就多细。”

Tim又看向Dick和Jason，他的男朋友们一个笑着眨眨眼，另一个耸耸肩，示意他随便，于是Tim就自由发挥了：“正如我先前所说，那时是早上五点整，Bruce做好了制服play的一切准备，而Hal在五点的第一秒，出现在了他的大腿上。他急切地吻上Bruce的嘴唇，抓紧了他的披风，而Bruce搂住他，右手在他背上抚摸，左手摸上了Hal的右手……”

“有完没完！”Damian终于受不了了，没人愿意听人绘声绘色地讲他父亲是怎么和人幽会的，特别这是Damian在听Tim讲。

Jason和Steph毫不收敛地笑起来，而Dick低低咳了一声：“Tim。”

Tim哼了一声，但因为他才是坐在Dick怀里的那个人，而Damian只能看着，所以他简略了描述的版本：“过了大概二十分钟，Hal把Bruce扒得干干净净，制服扔了一地，终于允许Bruce摘下他的戒指，把制服断电——他制服下面一丝不挂……咳。既然我们都同意，世界上大约只有三个人具有这种摧枯拉朽级的魅力，那么你们应该也不难理解，虽然我也觉得这样很不合适，但当其中两个在我屏幕上做爱的时候，我真的没法按下暂停。”

Damian“切”了他一声，这成了点燃Tim炸药桶的火星。Tim站起身来，从兜里掏出一个U盘，大跨步走到Damian面前，把U盘递到他鼻子下面，冷笑道：“不屑一顾是吧？行，这里边就是Bruce和Hal的性爱录像，你让Jon把它撅了呀，你说得出口吗？”

Jon下意识接过了那个塑料U盘，它对他而言并不比一张纸结实多少，但Damian咬紧牙关，颧骨都鼓了起来，也没有点那个头。

Tim抢回U盘，问着“你能吗？”，把它给除了他和他两个哥哥外的所有人看，根本没人去接。而其中的Wally、Roy、Kyle和Conner甚至都用历史证明了他们根本不喜欢男人。

但是没人能毁掉它，因为只要想一想里面是什么，所有人都得承认它火辣得要命。

跨性取向的性吸引力，就是这个意思。

“你为什么不问他们俩？”Jon指着Dick和Jason问他。

“他们？”Tim回到原位坐下，这次Jason先一步把他揽进了怀里。Tim给了Jon一个难以言喻的表情：“他们是跟我一起看的。”

他把U盘随手放到地上，几乎所有人都看过去，而Tim自顾自地说道：“Bruce摘下Hal的戒指，他们在我屏幕上做爱，与此同时，第三个人，和我个人的春梦主角，正一道推开我身后的门走进来。”

“我当时可真没想到你是在干这个。”Jason笑着说道，搂紧了他。

Tim想起一个他一直忘了问的问题：“你们本来是来干嘛的？”

Jason歪头想了想：“唔……我没有火辣的监控可看，所以我决定直接去找我个人的春梦主角。在你门外遇到了他。”

Dick冲他翻了个白眼：“操，你把我说得跟第三者一样。（他看向Tim）我去看看你，因为好几天没见了。”

Jason做了个鬼脸，嫌弃道：“黏黏糊糊的。”

“现在抱着Timmy不撒手的是谁啊？”Dick拽了拽Jason的胳膊，理所当然地没拽动。

他们隔着Tim，开始试图挠对方的痒，而Tim压抑住笑容，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他俩非常有默契地，一人拽了一把椅子，坐在我两侧一起看。我在他们中间看了十分钟，Hal和Bruce看起来、听起来都太他妈爽了，我硬得受不了，所以我问他们：‘我们就这么看着吗？’”

Dick说：“所以我说：‘我去找点爆米花。’等我回来的时候，他俩就搞上了。”

“爆米花。”Jason嗤之以鼻，“你不说我还真忘了，你带回来的是什么？‘爆米花’什么时候起可以代指润滑剂和套子了？”

Damian嫌恶地皱起眉头，再次抬手捂紧了Jon的耳朵。

Dick笑笑：“忘了？你就没听我说了什么吧。我能看见你用眼睛扒Tim的衣服，我只是找个借口离开一下，好让你们决定要不要带我。”

Tim夹在他俩中间，看起来脸红得可以煎鸡蛋了。

“你有点过呼吸。”Conner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吗？”

“闭嘴Conner。”Tim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闭上你的嘴。”

Jason亲了Tim一口，笑着道：“为什么不呢？对吧小红？”

Tim含糊地“嗯”了一声，Dick满意地笑了，也亲了Tim一口，诱哄道：“所以我离开后是怎么发生的？”

“我们非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吗？”Tim试图保留最后一点面子。

而Damian的声音生硬地挤了进来：“说。”Tim敢打赌他是在为他说出他还没把Jon弄上床的事而生气。

Tim恳求地看向Jason，而Jason丝毫不介意。他伸手抚摸Tim的脖子，让他放松下来，说道：“你消失之后，小红立马爬到我腿上开始吻我，吻技不赖，谢了，Steph。（Steph哼了一声，没搭理他。）我们亲热了一会儿，我正在比较沙发和床的优劣——沙发更近，但床更舒服，我还没决定下一步去哪儿，然后Timmy突然滑了下去，跪在地面上，用牙扯开了我的拉链。”

Tim把整张脸埋进Jason的颈窝，拒绝去看任何人的表情：“不用说这么细……”

但Dick兴致勃勃的神色无疑鼓励了Jason，所以他顺着自己的心意继续讲下去：“但我还想继续吻他，所以我把他拉了回来，这时我看到Bruce和Hal还在椅子上操，所以我想，嗯，椅子其实也不错。Tim的皮肤很好，让人分心。所以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把我的外套扔到鬼知道哪儿去了，但我带的润滑剂就在外套里。不过呢，我也不想放开他去捡外套，这个时候——（他看向Dick）你回来了。”

Dick憋着笑道：“所以你才说‘快他妈过来’。”

Jason“嗯哼”了一声，耸耸肩。

然后他们三个一起离开了，那片地面上只剩下那个据说装着Bruce和Hal性爱监控录像的U盘。

除了Damian和Jon，其他人齐刷刷地咽了口唾沫。

“认为那两个人很性感只能说明我有正常人类的品味，不能说明我弯了。”Wally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

“所以……”Roy看着蝙蝠洞的孩子们，“可以分享一下吗？”

Babs迟疑地捡起那个U盘，她觉得有些事不对，但她还是把它插进了随身携带的电脑上。操作系统快速运作，连通了它，她双击点开那个图标，一种“果然如此”的情绪塞满了她的心脏——

里面是空的。

“对了，Kyle，”Wally看向他的好友，“你来的时候是想和Jason说什么？”

Kyle空洞地眨眨眼睛：“哦，听说有个灯和一只蝙蝠好上了。”

“听说。”Conner重复道。

Cass耸耸肩：“至少我们收获了两个故事。”

气氛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Damian“-tt-”了一声，一秒钟也不想多待，拉着Jon就走。

他们飞过两个街区，Damian感到Jon轻轻捏了捏他的手：“Damian。”

——他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Jon不愿意再背着他，而Damian也愿意让他抱着自己，他抬眼看去，那双迷人的蓝眼睛里有一些羞涩的紧张，但也有许多忐忑的向往。

“怎么？”他问。

Jon舔舔嘴唇：“你想做，我是说，和我，做爱吗？”

“什么？”Damian感到荒谬，甚至伸手去探他额头的温度，但Jon是个半氪星人，他不会发烧。岂止不会发烧，Damian就没见他生过病。

他皱紧眉头，指挥道：“去蝙蝠洞。”

他让Jon站在检测区，把设备线一根一根往他身上连，然后他眼前一花，被放到了蝙蝠电脑前的椅子上，而Jon站在他两腿之间，低下头，看起来有一点委屈，还有很多很多的渴望。

Jon低下头吻他，他的吻轻柔而拘谨，根本不懂得该做些什么。然后Jon又抬眼看着他：“我想和你做爱。”

Damian皱着眉头看了他很久，终于发现他的小男朋友其实是认真的。但这只让他更加迷茫了——据他所知，Kent一家都是很保守很传统的人，所以他一直以来都尽可能地慢慢来，因为他不想吓到Jon，也不想让Jon在这段关系中有任何不自在的地方。

刺客联盟也很传统，只是那里的传统和世界上绝大多数地方都不太一样。对于Jon这样美国土生土长的半外星人而言，这段关系可能只是一段年少无知的恋情，他想和Damian亲密，所以向他表白，但同时，他没有考虑过以后。

可是对于Damian而言不一样。他思考了整整两天，才接受Jon的表白。他是抱着想和Jon在一起一辈子的态度开始的这段关系，他希望它尽可能的完美。他自己就是一段轻率的，只有爱情的关系的产物，所以他最不愿意和Jon做的，就是一时荷尔蒙上脑的事。他想和他一点一点地在一起，想和他永远在一起，他不想用什么“技巧”把他快速哄上床……事实上，Damian承认自己甚至有点柏拉图，他觉得撇开性不谈的感情，往往才是最真实、最持久的。

Jon想和他做爱，Damian不能说自己不高兴，因为这至少代表着，此时此刻，Jon非常喜欢他，但是……

“太快了。”他说，为了不让这个拒绝太过生硬，他还露出了一点笑容，“你连接吻都还不会。”

“你可以教我。”Jon坐到了他腿上，他以前不知道这个花招的，都是Drake该死的故事。Jon凑到他耳边，稍有经验的人会知道，这时候咬一咬伴侣的耳垂会有非常好的效果，但Jon并不懂这个，他只是在Damian耳边吐出气来：“算我求你了。”

Jon根本最不喜欢跟他服软，Damian想，他肯定是听色情故事听得太兴奋了。所以他坚定不移地轻轻摇头，收获了一双失望的蓝眼睛。他安抚性地吻吻他的两只眼睛，调用了自己所有的耐心，问道：“你为什么突然想和我做爱？”

“不是突然。”Jon看起来更加失望了，脊柱松懈下来，整个人趴在他身上，“我大半年前就这么想了。”

Damian更迷惑了，但他的耐心还没耗尽，所以他抚摸着Jon的后背，继续问道：“所以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我觉得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做爱。”

Jon扁扁嘴，看起来有点委屈：“因为我怀疑你不喜欢我。我觉得你会有一天忽然告诉我，你根本就没喜欢过我，你只是因为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所以没忍心拒绝我，但是你已经不想陪我玩了，所以要和我分手。我觉得，如果你和我做过爱了，你就不好意思这么做了。我还觉得……”

Damian抬起右手食指，抵住他的嘴唇，示意他闭嘴。“第一，我喜欢你。第二，我最好的朋友不是你，是Richard，你不在榜单里，因为我没有把你当成朋友。第三，我忍心拒绝任何我不喜欢的人。第四，我父亲和我母亲别说做爱，连我都十九岁了，我也没见他们不好意思和对方分开过，我当然更不会不好意思。第五，（他轻轻吻了吻Jon）我不会和你分手的。”

Jon大概会把最后一句当成一句情话，但Damian认为，只要他自己知道这是个承诺就够了。

“那你现在能教我接吻了吗？我要学到什么地步你才愿意跟我做爱？”Jon相信了Damian，但这并不妨碍他继续之前的问题。

Damian非常想跟他解释，这并不具备什么因果关系。他不愿意和Jon做爱是因为他的男朋友还未成年，他不想让Clark或者Lois觉得他轻率莽撞，他希望Jon的父母觉得他稳重、成熟、可靠，这样他们才会愿意把Jon交给他。

但最后，他只是无声地叹了口气，开始教Jon接吻——他自己其实也不会，但与Jon不同的是，他理论知识非常丰富：“闭眼。”

同时，书房里，Bruce看着实时监控里，坐在他的椅子上接吻的两个少年，甚至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