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兔百窟 “这次我希望你可以不要再提HALO跳伞到婚礼圣坛的事了。”
“怎么了？你不喜欢吗？我从天而降和你结婚。”
“……我不讨厌这种隐喻。”
“你就是喜欢。以普通人身份最多也就只能跳伞了，你总不会希望我戴着灯戒从瞭望塔飞到婚礼吧。”
“这不是重点，关键是，你可能没有注意到，上一任婚礼策划听到这个点子后，用了一根肾上腺素笔才喘上气来。”
哈尔瞪着他：“你怎么知道这不是你的天才创意导致的？‘我想在荒山峭壁上从午夜起无保护措施徒手攀岩，日出的时候爬到山顶交换戒指’先生？”
布鲁斯皱起眉头：“我的创意又不包括可能会有一阵风把新郎砸到彩绘玻璃上。”
哈尔冷笑：“是啊，只包括可能需要带上两条狗去亚利桑那州的峡谷里给新郎收尸。”
布鲁斯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哈尔耸耸肩：“可能这种事就不适合我们。”
“婚礼？”
“婚礼都这样，后面的事情谁说得准？”哈尔揉揉头，“会不会我们就……”
布鲁斯抄起手：“我想现在是时候提醒你，是你跟我求的婚。”
“我当时就剩一口气了！我不希望你什么都不知道地去我的葬礼，所以我告诉你我爱你，你说你也爱我。我又失血又失温，中度脑震荡，裹着你的披风，看着你下巴上的胡茬……那种感觉就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你和我两个人。我问你愿不愿意和我结婚的时候脑子一点也不清楚。”
“清不清楚你都问了我愿不愿意和你结婚，我答应了，你把曲别针绕成戒指戴到我手指上，这就是有效。更何况，那之后我还确认了一次，你傻笑着挑订婚戒指的时候可完全康复了。”
“跑题了……”哈尔深吸一口气，“其实如果你不打断我，我是想说……会不会我们就不擅长做这种，‘正常人’的事情。不止婚礼，慈善晚会啊，达米安的PTA会议啊，每当我们表达真实想法的时候结果都蔚为壮观。”
布鲁斯想起哈尔组织的那次PTA活动，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达米安的学校组织了一次让学生了解航天行业的课外活动，哈尔因鹤立鸡群的背景而被推举负责此事，事后投诉信像雪片一样飞来。达米安某个同学的父亲在和布鲁斯谈合同的时候都跑题问道：“为什么小学五年级的课外活动会涉及坐第四代战斗机在平流层看星星？”布鲁斯只好告诉他：“因为五代机还没开放私人购买。”
“我想和你结婚，我会和你结婚的，布鲁斯。我只是不确定婚礼这件事——以及之后所有需要我们假装成正常人的事情。”
布鲁斯耸耸肩：“无论如何，第二任婚礼策划也已经到了。不如这次我们试试，换一个心态。”
“什么心态？”
“回忆一下我们还比较无害的时候……比如，你小时候想过想要什么主题的生日派对吗？”
“太空牛仔？”第二任婚礼设计师满脸迷茫地确认道，“作为婚礼的主题？”
布鲁斯用下巴点点哈尔：“我想和太空牛仔结婚。”
哈尔忍不住笑：“我是太空牛仔，你是什么？太阳系治安官？”
布鲁斯歪歪头：“也许？”
哈尔轻轻推了他一把：“幼稚。”
然后哈尔看向策划：“我想要维多利亚风情的。福尔摩斯那种。他来当福尔摩斯。我……呃……呃……咳，宝贝？”
布鲁斯摸摸下巴：“你可以当艾琳·艾德勒，不过这次那个女人嫁给了福尔摩斯。”
哈尔：“那个女人的婚礼全场只有四个人……不管了，我还是当太空牛仔吧。”
他们达成一致后，看向策划。策划双目无神，喃喃自语道：“太空牛仔和福尔摩斯的……婚礼？”
他们再没见到过这个婚礼策划。
彩蛋
哈尔：我其实还挺喜欢你的攀岩创意……你在黑暗中用尽全力向上攀爬，直到终点，见到光，也见到我
布鲁斯：最后一句不太对
哈尔：哪里不对
布鲁斯：你会在悬崖边等我，我见到你，也就见到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