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放久了会长猫。

Bruce Wayne放久了会长男朋友。

其实他花了一段时间才注意到这个规律，毕竟Hal不常在他身边——但只要Hal在，那Bruce不管在哪儿，只要待上三十分钟，Hal就会冒出来团到他身边。

像一只猫，一只大部分时候神出鬼没，偶尔却黏人得厉害的猫。

Bruce按掉通讯器里的警报，轻轻把Hal缠着他的胳膊解下来，塞进被子里，不发出一点声响地溜下床。Hal因为空下来的怀抱扑腾了一下，Bruce眼疾手快地塞了个枕头给他，Hal不动弹了。Bruce没开灯，因此看不见Hal无意识皱起的眉头。

Bruce亲了亲他的额角，打算在评估事态之后再决定要不要叫醒他。——Hal说他在离开的这一个月里都没睡过觉，不管是不是夸张，他看起来真的很需要休息。

还好，根据现有的情报，仅仅瞭望塔执勤的成员就足以解决问题，为了以防万一，Bruce决定留下参与行动。

他只参与了两分钟，他们救援的客轮就被一个翠绿的救生圈完全托出了水面，几个没站稳的乘客掉了下去，被一个个棒球手套接住了。

Hal飘在半空中，Bruce能清晰地感觉到Hal看了他一眼。然后救生圈上延伸出楼梯和传送带，给乘客们构造出通往一艘绿灯客轮的路径。

Bruce指挥人群移动，确保废墟里没有人之后，爬上了绿灯客轮甲板的顶层，Hal安静地落在他身边，绿灯客轮拖着撞上冰山的倒霉蛋，向陆地驶去。

Hal把手伸进他披风底下，借着遮掩勾他的手指头：“半夜从我床上跑路，连纸条都不知道留一张？”

……那明明就是我的床，Bruce心想。他抓住Hal的手，隔着手套安抚性地抚摸他的手背：“怎么醒了？”

“枕头太软，抱起来没手感。”

Bruce意识到里面另有隐情是在瞭望塔，任务后例行蝙蝠侠训话环节。

除了这次他训着训着，就有个人梦游似的飘过来，趴在他身上不省人事，Bruce立马抬手搂住他的腰，Hal才没顺着他的制服滑到地上去。

……好吧，显然现在有个比训话更紧急的事。

他把Hal就近放在随便谁的椅子上，刚刚起身，就看到Hal的眉头隔着面具也清晰可见地皱了起来。Hal伸手捞了一下，Bruce很识相地让他搂住了自己，Hal抱着他，飘起四十公分，把头埋进他的颈窝。

Bruce叹了口气，掩住Hal的耳朵，叫住正在离开的人：“John，他这是怎么回事？”

John摊开手：“灯戒的功能之一，等他醒了你直接问他吧。”

Bruce坐下，把Hal摆到自己腿上，依然掩着他的耳朵，防止把他吵醒：“你觉得他会说吗？”

“咱俩是朋友，蝙蝠，我一贯敬重你。但，呃……”John在犹豫怎么把这话说得温和些。

“但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永远会坚定不移地站在他那边。”Bruce面无表情地替他说完，“我理解。”

“谢谢。”John点点头走出去，还帮他们关上了会议室的门。

Hal一觉睡到Bruce腿都麻了才醒，他迷迷糊糊地眨眨眼，在Bruce脸上亲了一口才意识到手指下的触感不对：“……你怎么穿着衣服睡觉？”

“因为我没在睡觉？”

Hal四下看看，才意识到他们是在哪儿，他刚准备起身，腰上传来的力道就让他止住了动作。

“不急。”Bruce按着他，“先聊聊你的睡眠问题。”

“我没有睡眠问题。”Hal说，“……我都不真的需要睡眠。”

“怎么说？”

“睡眠对人体机理的一切效用灯戒都能代劳，何况只要在宇宙里飘两天，生物钟什么的就全毁了。”

“那你刚刚是怎么回事？”

“你可以理解成……爱好？”

“爱好？”

“就像……Kyle喜欢画画，Guy喜欢喝着酒吹牛，我喜欢抱着你睡过去。”

Bruce没说话，但手还按在他腰上不松开，心里正在评估这话的可信性。

最后他抬起一只空闲的手扶住Hal的下巴，在他嘴唇上印下一个吻：“……我以为你更喜欢醒着和我做的事。”

Hal歪过头，用脸颊蹭蹭他的手：“怎么说呢……清醒的事我和很多人做过——也不止人，其实——，但我抱着睡过觉的人就少得多了。至于像现在这样，跟我睡眼惺忪地在会议室谈情说爱的人……那就只有你一个了。”

他亲亲Bruce的手心：“要不要和我做点清醒的事，抱枕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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