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兔百窟 Bruce向Hal求婚了。
尴尬的是，Bruce已经有男朋友了。
更尴尬的是，Bruce很清楚他面对的是Hal。
最尴尬的是，Bruce……
Hal和Bruce擦肩而过的时候并没想什么，他刚刚结束了一场漫长的任务，他想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然后干点人类的事情。
他没想到Bruce简短的“你回来了”后面跟的会是“跟我结婚吧”。
他还来不及反应，Bruce就已经利索地跪下，从腰带里掏出一枚戒指，说道：“我从见到你第一眼就爱上你了，Hal Jordan，只是不知怎的，我持续不断地没能说出口。”Bruce拉过他一只手，把那个惊人地凉的指环放进他掌心——Hal这才意识到他的制服已经在震惊中消散了——，然后合上他的拳头：“你不用现在就给我回复，你可以考虑，考虑多久都可以。如果有一天你把它戴在无名指上来见我，那我就知道你选择了让我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Bruce直直地倒了。Hal那一秒钟都没想起自己有戒指，本能地蹲下搂住了他的肩膀，好防止Bruce没戴头罩的脑袋砸在金属地面上。
“什么鬼，”他半是自言自语，半是真的希望有谁能出现给他解释一下，“我才离开四个月，蝙蝠侠就疯了吗？”
“不如说是完全丧失了自控能力。”他把Bruce扛进医疗室二十分钟后，Barry终于出现了。他先是给了阔别多日的死党一个拥抱，在Hal问起Bruce的时候，有些犹豫地解释现状——Bruce遭遇了未来科技，丧失自控能力，考虑到这个样子的他在哥谭肯定就要杀人了，所以他选择把自己隔离在瞭望塔。
Hal给Bruce做了个体检，看看灯戒能不能帮他造出解药什么的。但有一部分的他却忍不住想：丧失自控能力？所以他向我求婚，是因为他真有这个念头吗？
虽然放地球上是未来药剂，但以宇宙的眼光来看也没有那么未来。灯戒找出了解药配方，Hal把它输进电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你困了就回去吧，Clark马上就过来了。”
“他们这么亲近，哈。”Hal语调里加上了几分讽刺，他不太能控制得住。
Barry眨眨眼：“他们都去约会了。哦……你不知道，三个多月前的事。”
“我当然不知道，Bar，我都不在啊。”Hal尽可能轻松地说，身侧握起的拳头里，有什么东西硌得厉害，像眼睛里进了一粒沙子。
Hal设定好药剂合成的所有参数，往外走去：“合成好了注射就行，我……哈欠……我回家了。”
他在医疗室的门口遇到了Clark。
Hal毫无感情地和他对视了几秒钟，直到Clark侧身让开，他才扬长而去。
那枚戒指被Hal包在了制服里，感谢光学迷彩，从外面根本看不见。
Hal不愿意把它交出去，至少不能交给Bruce之外的人。某个家伙亲手把它塞到了他手里，他怎么也得亲手还给他。
可他现在在干什么呢？
他洗了澡，躺在床上，精神萎顿，借着床头灯看着那枚戒指。心情早从纯粹的惊诧多出一点开心，变成了一片茫然，可能还有些嫉妒。
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的时候，Hal已经把它戴上了。
Bruce言犹在耳，“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切，俗不俗啊？
戒指的触感Hal实在很熟悉，虽然换了根手指，但他也没能想起在睡前把它摘下来。
联盟的警报突兀地响起，Hal本能地召唤出制服飞了出去，自然更顾不上那枚已经和手指一个温度的戒指。
只是自然灾害，Hal其实根本都不用来。但他还是有点惊喜地发现，Bruce也在。他作为药师飞到了Bruce身边：“有哪儿不舒服吗？”
对方摇了一下头，顿了顿：“……谢谢你的解药。”原来蝙蝠侠会说谢谢啊。
Hal不想把话语权让给他，所以低声——其实低声也没什么用，能听到的人还是能听到——道：“嗯，昨天那个，东西……我没带在身上，回头还给你。”
Bruce没有立刻回答，仿佛知道Hal是骗他的，但一阵沉默后，他点了头：“好。”
为什么不问他？Hal问着自己这个问题，为什么不问他？问他求婚是不是真心的？问他为什么要和Clark在一起？问他上次你吻他的时候，为什么没给你一拳？
可能因为Hal自以为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
也可能因为，Hal根本就不想知道答案。
Hal三天后把戒指还给了Bruce。他本来想过，单纯一个戒指拿出来有点怪怪的，要不要找个东西装一下。但Bruce给他的时候也没有附带个盒子，用信封什么的就更奇怪了，所以最后他拿给Bruce的，还只是一个戒指。
他们俩在瞭望塔值班——好吧，其实是Bruce在值班，Hal只是看了一下名单，发现其他人都不在，所以去找他。
他在Bruce身边坐下，捏着戒指递给他，笑了笑：“你该庆幸你男朋友不知道这事，不然你有的解释了。”
Bruce拿戒指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男朋友？我没有……”
“别这样，Bruce。”Hal还是在笑，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是怎么端住的，“Clark值得这个。”
“Clark？”Bruce的语气就好像他这辈子就不认识叫Clark的人一样。
Bruce似乎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利索地掀了面罩，把整张脸的迷惑都露了出来：“为什么你会觉得他是我男朋友？”
“你们在约会，对吧？”
“不对！”这两个字脱口而出，不冷静得完全不像Bruce。Hal怀疑是不是Bruce体内的药剂还没代谢完。
“我们约了，一次，会。只有一次，是个卧底行动。因为他没有车，所以我开车去接他，我们去餐厅收集情报之余吃了顿饭，我送他回家，别的什么事都没发生。”
Bruce抓住Hal的手腕凑上来，脸上的表情一半是歇斯底里，一半是哭笑不得：“我没碰到他，也没有对他求婚；他都没请我上楼喝杯咖啡，当然也更没有装醉来吻我。”
Hal僵住了，Bruce压低的声音还在他耳畔：“千万别告诉我你拒绝是因为这点破事，我的自控能力还没彻底恢复，我可能会想把对你添油加醋说这个的人脑袋拧下来。”
Hal眨眨眼，飞快地回忆了一下Barry的话。
“你困了就回去吧，Clark马上就过来了。”
“他们这么亲近，哈。”
“他们都去约会了。哦……你不知道，三个多月前的事。”
为了保护他最好的朋友的脑袋——绝不是因为Hal意识到是他自己会错了意——，Hal清了清嗓子：“咳，我，你，你都没和我约过会。”
Bruce站起身子：“好，你什么时候有空，我现在就订地方。我们去约会，然后你就不能再拒绝……我戒指呢？”
趁Bruce没注意把它塞进制服里的Hal露出一个笑容：“什么戒指？”
Bruce眯起眼睛，慢慢俯下身，Hal抬起下巴从他那儿偷了一个吻，Bruce眼都没眨一下：“你早晚要戴上的求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