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铺

来点兄弟情

“……这是什么？”迪克问道。

“上下铺。”

“我是说，为什么我房间里会有这玩意儿？”

“因为杰森少爷最近也住在庄园。”

“……所以？”

阿福用一种理所应当的眼神看着他：“你们两位一直都是住在这个房间的。但如果你们需要同时使用，那么那张单人床就显得有点拥挤了。”

迪克眨眨眼睛，完全无法理解阿福在说什么。什么叫……他和杰森一直都是住在这个房间的？

“或者，如果你们觉得双人床更舒服的话……”阿福开口道。

“不了，”迪克立刻道，“就上下铺吧。”

迪克看着这个自己长大的房间，终于理解了一些他从没有细想过的问题：书架上的精装王尔德，沙发背上的厚毯子，墙上挂着的飞镖盘，书桌上小杰森和布鲁斯的合影……

果然爱会消失对吗？这个念头姗姗来迟，给了二十八岁的迪克一次重击。

杰森住在庄园的那几年，是他和布鲁斯关系倒数第二差的时期——最差的是杰森刚刚离开的那阵子——，那段时间迪克一次都没有进过庄园，当然也就不可能知道杰森住在哪个房间里。后来杰森离开了又回来了，他们都在外面有住处，从来没有同时睡在庄园过……于是他竟然直到现在才知道这件事。

他在上下铺上呆坐了半个小时，房间的另一个主人回来了。“嘿，小翅膀，”迪克无意识地叫出这个多年前的称呼，“你要上铺还是下铺？”

“啥玩意儿？？？”

杰森的震惊是出乎迪克预料的强烈。“不应该吧，不是，你以为我回来的时候都睡哪儿？”迪克忍不住问。

“客房啊。”杰森理所当然地回答，“他们说这是我的房间。”

这一刻迪克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他还叫杰森“小翅膀”的时候，同那时一样，他很难对自己这个倒霉弟弟提起什么怒火。他欲言又止，叹了口气，站起来（踮起脚尖）拍拍杰森的头，多少年了，你怎么还是没学会不要信布鲁斯的邪。

杰森把他的手甩掉，眼神里依然有着震惊和茫然，看得迪克心生怜悯：“我让你挑，上铺还是下铺？”

“……上铺。”杰森木着脸说道，他爬到上铺坐下，托着腮帮子，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