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看过“与卡戴珊同行”，一点都没有。这篇文其实更像是破产姐妹那种全是对话的情景喜剧。
“如果你未来有了一个儿子……”
“相当确信我已经有了，他的名字叫小D。多亏了你，Bruce。”
Bruce深吸一口气：“我以为这事已经过去了？”
“哦，不，没有。”Dick开始使用一种戏剧化的腔调，Bruce希望这和“莎士比亚研讨小组兼蝙蝠侠受害者俱乐部”没什么关系。
Dick说：“你知道有多少人认为我是你的秘密情夫吗？亲爱的？”
Dick什么时候学会的讽刺？Bruce开始反思，他本以为Dick是全家最后一个会好好说话的人。
真棒，现在家里一个会好好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最后他说：“如果你能不这么，也不用其他宝贝、甜心这种暧昧的词，叫我，我相信谣言总有平息的一天。如果你不去给Damian开家长会，我相信它会平息得更快。”
“哦，所以这是我的错了？我该在所有人的家长都去学校的那一天，让我的小弟弟一个人孤零零地面对所有家庭？”
“我确信Damian会觉得这比你穿着警服招摇过市、和一群已婚妇女调情、顺便叫同事过去，拷走了他同班同学的通缉犯老爹要强点。”
“扯淡，他爱死最后那个环节了。他还对我笑了，甚至允许我在那一天后面的时间里一直搂着他的肩膀。你有这么搂过他吗？”
“你不觉得你对他有点保护过度了？”
“哦，我保护过度？他他妈的还是个孩子，Bruce！他人生的前十年里除了杀人什么都没学到，他当然比普通孩子需要更多的关心和爱！如果你能对他说点‘别杀人’之外的话，那也不用由我来抚养他！”
“我当然关心……”
“哦是吗，你关心他？你知道他最好的朋友是谁？”
“你。”
“仇人？”
“Tim。”
“他同桌的名字？”
“Lawton。”
“这是姓。”
“他同桌的父亲是死射。”
“我依然没听到名字。”
“Z，开头是个Z。”
“嗯哼？”
“Zoey。”
“哦，终于答对了，这可真不容易。下一个问题，喜欢的人？”
“什……他有喜欢的人？我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个？！”
“他告诉我了。就在家长会那天，我叫人来把Hayes老爹拷走之后。”
“我……”
“哇哦哇哦哇哦……”另一个人出现在了房间里。
Jason。他斜倚在门框上，慢慢悠悠地鼓着掌：“看看这对儿怨偶。你是在试图跟老蝙蝠争夺小蝙蝠的监护权吗，鸟妈妈？”
“Jay，不是现在。”Dick闭上眼睛，咬着牙摇头。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Bruce问了一半就闭嘴了，这问题毫无意义。“当我没说。”
“可从来没人跟我说过，这儿能看现场版的‘与Wayne同行’，不然我一定天天回来住。”Jason大笑道。
他路过他们所在的餐桌，走进厨房，打开柜子，扬声问道：“意大利面？”
“我要海鲜的！”Dick叫回去。
当Alfred出门度假的时候，Dick带了个厨子回家，Bruce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给我的加点红酒。”门口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是Tim。Bruce不想知道他又几天没睡觉，别告诉他。
“哟，不是咖啡吗？”Jason从厨房探出头来。
Tim点头：“我现在需要酒精，真的。”
“好，殿下。”Jason冲他笑笑，转向Bruce，“你呢，老头子？”
Bruce八风不动：“都可以。”
Bruce一转头的功夫，Tim已经爬进了他旁边的椅子里——是的，爬，他连腿都没放下来。
“嘿，B。”Tim说，“你知道什么厉害的律师吗？监护权方面的。”
Bruce空白地看着他，僵硬地摇头：“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问这个？”
Tim瞪大了眼睛：“你不知道？”
“你居然不知道？”Dick控诉，看起来好像被什么背叛了，Bruce猜测，背叛他的是他的幻想。
Bruce试图拼凑其背后的逻辑：“我为什么会知道擅长争夺监护权的律师？”
Dick看起来非常失望：“但你应该知道Timmy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为什么。”他转向Tim。
Tim看他的眼神好像他之前根本不认识他一样：“因为Clark需要。”
“争夺监护权？”Bruce甚至更困惑了，“他和Lois又没要离婚。”
“Bruce。”Tim问，“你上次看新闻是什么时候？”
“昨……上……半个月前吧。最近阿卡姆有点不太平。”
Dick点头：“确切地说是十六天前。我们原本正在讨论我上周五去参加Damian的家长会是不是多此一举。”
“哦，确凿无疑，是的。”Tim神情严肃地点头，“你知道Damian一直想把Hayes的老爹就地正法吗？你毁了他的机会。”
“谢谢，我当然知道，这就是为什么我穿着警服过去了。”
Tim遗憾地叹了口气：“我当时可迫不及待地想看小恶魔在学校动武。”
“等等，”Bruce说，“Tim，你也在那儿？”
Tim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点头道：“当然，我和Jay一起去的。他那天要扮演罗密欧啊，是个人都不会愿意错过这个的！”
他端详着Bruce的表情：“Bruce，你不觉得你有点……过于专注于你的夜间活动了吗？你知道，你的确有个大名的。”
“我反对。”Jason端着四盘意大利面从厨房走了出来，冲他的兄弟们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你们听过真言套索的故事吗？‘说出你的名字’那个。”
Dick和Tim心领神会。Bruce沉默地开始进餐。
Dick从自己的头发里扒拉出一绺来，把它摆成一个卷毛的形状：“Clark Kent，Kal-El，超人。”
Tim比划了一个拿着不存在的剑的动作：“Diana，来自天堂岛，希波吕忒之女，神奇女侠。”
Jason压低了嗓子：“蝙蝠侠。”1
Bruce伸出空闲的左手揉揉眉心：他们为什么什么都知道？
他又想起一个新的问题：“Damian呢？”
Dick切了一声，Jason翻了个白眼，Tim啧啧摇头。
“他在陪Jon。”最后是Dick回答了他的问题，“在你补完这半个月的新闻前，求你了Bruce，别问问题。你根本不知道它们有多蠢。”
——他本可以知道的。
如果任何一个人能直接告诉他：“嘿，Bruce，你知道吗，Lex Luthor在利用Conner的名义，想从Clark那里夺走Jon的监护权。”
这又不是什么难以解释的事情。虽说你得增添相当多的细节才能证明这确实有法可依，但话说回来，谁在乎呢？
“而我甚至不敢相信，半个月了，而你从没找过我。”他盯着Clark。
他们坐在快餐店里，Clark能听到别人“那是Bruce Wayne吗”的谈话，感谢超级听力，并不真心地。
他说：“不管你信不信，Bruce，一开始我就找过你了。”
“我绝对没听到过……”
“是啊，因为你的A.I.替你接了电话。‘你好，Clark，非常遗憾我的主人无法接听你的电话，因为他觉得小丑比你重要。我为你感到抱歉。真的。’嗯，她比你像个人多了。”
Dick也就算了，为什么Clark都要讽刺他？Bruce想，世界是怎么了？
“我……”
“哦，别说你很抱歉，我们都知道你不是真心的。”
“听着，无论如何，Clark，呃……就，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Clark叹了口气，脊背松懈下来，陷在椅子里，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差点摘掉自己的眼镜。
“我不知道。我觉得我要输了，舆论简直一边倒。但我还是觉得这一切非常荒谬，怎么可能会有人觉得，对一个孩子而言，成长在他的父母身边，要比不上和另一个不成熟的混血青少年一起长大呢？这完全说不通啊。”
Bruce点头：“人们的确是愚蠢的，难以置信，你当了这么多年记者，却才刚刚发现这一点。”
Clark摘下眼镜捂住眼睛：“Bruce，帮帮我。我了解你，你肯定有个计划什么的，否则你不会来找我。”
Bruce笑了：“一个条件。”
“嗯哼？”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但我要知道Damian喜欢的人是谁。”
“他十四岁了。他会想保留一点秘密的。”
Bruce眯起眼睛：“你、知、道？”
Clark耸耸肩，表示默认。
“如果他想保有秘密，”Bruce的声音不容置喙，“那他就挑错家长了。”
Clark看着他：“你知道，家长教育手册上绝对不赞同你的做法。”
“家长教育手册？他妈妈和我一本也没看过。”
“看来我最后还是不了解人类。”
“你觉得呢，氪星人。”
“哈，好吧，如果你非要这么说的话。我会告诉你的，等我赢了以后。”
“成交。”Bruce在他的杯子下压了一张美钞，起身离开。
Clark看了一眼上面的图案：“这可真是太多了，亿万富翁。”
“世界上有一条公理就是，坏蛋们或许能一路领跑，但他们绝对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其实有点道理，”Tim解释道，“我们因为失了先机所以总是格外专注，而你们总是松懈于看似近在咫尺的成果。这就是为什么你非但没搞到超级小子的监护权，还把Conner的探视权也一起赔了出去。”
“依然，”Lex盯着他，“我还是没听到你为什么在这儿的原因。我、儿子、的床上。”
“不要说得好像他也在这张床上一样。放松点，Lex。”
“是啊，他在地上，还不如在床上呢。”
“是超人送我来的。他昨天刚刚赢得了探视权，而他觉得他儿子需要一个朋友。这不巧了吗？他刚好认识Bruce和我。”
“……并且只穿着内裤。”
“天哪，你不知道Conner睡觉的时候不喜欢穿睡衣吗？我才认识他不到24小时就知道了，而你甚至声称是他父亲。……你做过亲子鉴定吗？”
“离开这里，Wayne。”
“Drake，谢谢。或者严谨一点，Drake-Wayne。而且我有点累，说真的，我和一个钢铁男孩玩健身环玩到凌晨三点，现在浑身酸痛，真的起不来床。”
“考虑到你在梦里把这个钢铁男孩踹到了地上，恕我一点也不信。年轻人，我还没把你从阳台上扔出去的原因是且仅是我没闻到不该出现的味道，可与你父亲的名字无关。在我耐心用光之前，给我滚蛋。”
“什么是不该出现的味道？你恐同吗，Lex？”
Lex的耐心耗尽了。他大步走到床边，拎起Tim的T恤衫圆领：“够了，小崽子。另外，转告超人，我不会允许我的儿子去参加什么跟班社团，让他死了这条心！”
“那叫少年泰坦，”脸朝下摊在地摊上的Conner终于出声了，“Lex。而且那不是什么跟班社团，他们很酷。”
“那就是个跟班社团。”Lex抄起手，“你的目标，是取代超人加入正义联盟，而不是跟一群青少年厮混！”
“可Conner就是个青少年。”Tim好像根本学不会闭嘴。
“我喜欢他们，”Conner揉着眼睛看向Lex，依然坐在地毯上，“我喜欢神奇女孩。”
Tim依然躺在床上：“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一种曲线救国，Lex。Conner告诉我，他们经常跟他讲超人的事，这有助于他成为超人。”
“他妈的你真以为我会信！”Lex重重跺脚，转身离开，声音从门外传来：“Mercy，给我组建一个律师团，我要撤销超人的探视权。”
他的脚步声渐渐离开，Conner转向Tim：“我还是不敢相信我们做到了。”他们成功让——或者说逼迫——Lex接受了Conner加入少年泰坦。
Tim咧嘴一笑：“你有我呢，哥们儿。不过，滚到地上？你不觉得这就没那么刺激了吗？”
“哦，说到这个，兄弟，是你把我踹下来的。”
“是吗？”
“是的。”
“好吧。”
他们终于憋不住一起笑起来。
笑了一会儿，Tim从床上起来穿上外衣，准备离开：“总之，下次见，兄弟。”
“下次见。”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红罗宾黑了我的手机，他让我转告你，神奇女孩也喜欢你。”
“你……他……没必要的。”
“你说了又不算。好了，我真的该走了，要错过家族聚会了，拜。”
“拜。”
“……而且正像你所说的，还要我大哥把我好生教养，否则他就不能得到我父亲的祝福，我的不幸就这样开始了。他把我的二哥Jason送进学校……”Damian抑扬顿挫地念着台词。
Jason打断了他：“贾奎斯。你二哥的名字叫贾奎斯。”
Tim笑得非常放肆：“继续，Damian，我相当确信你二哥的名字叫Jason。”
Damian冷漠地看了他们一眼：“……据说成绩很好，可是我呢，他却叫我像个村汉似的住在家里，或者再说得确切一点，把我当做牛马似的关在家里，你说像我这种身份的良家子弟，就可以像一条牛那样养着的吗？他的马匹也还比我养得好些……”
“哇，听听这栩栩如生的控诉，哈哈哈哈哈，Damian，看来你对这段台词非常有共鸣。”Tim笑得愈发放肆。
“怎么可能？”Dick反问，“我从没干过这种事情。”
Jason摇头：“不不不，我觉得在Damian的世界里，你是父亲，Bruce才是大哥。”
“说得太好了！”Tim起身和Jason击了个掌。
Dick把想起身拿刀的Damian按在怀里：“我还是很难相信，这周我们开始《皆大欢喜》是个巧合。”
Damian刚被禁足，他们就来到了一部家庭问题为主线的戏剧。
Tim看着他：“但这确实是个巧合。”
“业报。”Jason说，“我相信这是个业报。”
“所以，”Tim说，“究竟谁是那位秘密的心上人？Bruce生了这么大的气，一定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但他却没发现。……Dick？”
“嗯？”Dick看向他，“不，我答应Damian不会说的。”
“哦不，”Jason解说道，“小红的意思是，是你吗？”
“我……我操！怎么可能？你们眼里我就是这种形象？”
Jason和Tim一起看着坐在他腿上，被他圈在怀里的Damian，点头：“毫无疑问。”
“不。”Damian说，“我只是这么告诉的Jonathan。”
Dick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但你跟我说是……”
“我跟你说是他。”Damian的语气非常冷静，“这样我就知道谁能为我保守秘密。恭喜，Richard，你证明了自己值得信任。”
他看着Jason和Tim：“真相是：我没有喜欢上任何人。”
他继续朗读：“……因为除了食料充足之外，还要对它们加以训练……”
“《皆大欢喜》真是个巧合。”Tim低声对Jason说，“对吧？”
Jason耸耸肩：“这是莎士比亚。So long as men can breathe or eyes can see, So long live this, ……”
“……and this gives life. ”Tim接上后半句，但他吞下了最后两个词。
“你知道这样就不是首十四行诗了对吧。”
“当然。只是我也知道这儿没人当得起这种级别的赞美。”2
END